云起殿大堂内,荣宣政坐在龙案旁拿着笔在宣纸上刷刷的写着毛笔字,写完几个,看着宣纸上的字,眉头紧皱。似觉得写得不好,手一抓,把写好的纸揉做一团丢在地上,地上已经被他丢弃了许多写废的纸张。
魏公公在旁研磨,淡淡的清香弥漫。香炉中的熏香袅袅飘絮,似云雾般飘散……
魏公公眉头拧做一团,“今天的万岁爷心情似乎很烦躁啊,这都写废了多少宣纸了?”他也只是心中想道,做为卑微的奴才他是不能揣摩主子的内心,这是大忌,他一直警记这些,本分的做好份内事。他原来并不是荣宣政的侍从公公,是到荣宣政登基为王了才从内侍宫调来荣宣政身边伺候。
“林贵妃安好。”殿门前小太监双手前后摆动,恭敬的跪下向苏林请安!侍卫手持长矛站在门两旁,长廊每隔十厘米两侧便站着一个士兵把守,云起殿前的道路有二十余人排列成两行队伍巡逻。把守殿门的侍卫是不用向妃子们行礼的。
苏林点头示意道:“皇上可在里面?”
小太监道: “回贵妃,皇上在里面呢。”又小声的补充道:“皇上今天脸色不好,林贵妃你……小心的伺候着。”
在小太监记忆里,林贵妃一直对他们这种小太监很好,并没有像其他贵人一样看不起他们不是真男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生育能力,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痛。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做一个太监呢。
“嗯。”苏林一个眼神,跟着他的小侍马上会意到,从绣中掏出钱袋塞到小太监手中。
苏林双手敞开转了圈,问道:“本公子这身行头可还行?”
今天苏林穿了身青色锦袍,衣服是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青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他长得本就妖媚,似女子般,再加上这身行头,微微一笑便似鬼魅般勾魂。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小侍答道。
一走进大堂内,苏林就看到了地上废弃的宣纸,琢思着皇上为何会如此。
“皇上吉祥!”苏林福身,低着头眼神却飘到了地上的宣纸上,看到了一个……
“起来吧。不是说了不用行礼吗?”
“皇上是君,是天下的天,而苏林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人,有君臣之别,哪有不行礼的道理。”苏林起身走到龙案边看到龙案上的图像,脸色一变。咬紧下唇,双手紧握,似有不干。宣纸的人虽然和他相似,可眉目间却又有不同。
“皇上心情不好又是为了这人吗?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一个男宠妄想着得到皇帝的爱,可笑至极!”苏林自嘲道,脸上是无尽的苦笑。可是他能说什么呢?谁先爱上了便是输了,他早已输得彻底。
“皇上是在练字?”
“嗯,这字总练不好。”荣宣政淡淡的答道。
苏林捡起地上的宣纸,打开,里面的内容果然是关于他的。即使心中不喜甚至是厌恶,可脸上却展现出笑容。
“这不写的很好嘛,皇上一点也不老。”苏林靠近荣宣政,指着纸上的字道。
“这嘴真甜。”荣宣政调戏着一把拉过苏林抱在怀中。
“皇上说笑了。”苏林娇媚一笑,顺势躺在荣宣政怀中,骄怒道。
荣宣政的心情不似刚才般Yin雾连绵,眉间舒展开。
“林贵妃来了,万岁爷心情也该好点了……”魏公公心中暗自想到。
……
景宫,现皇后居住之地。皇后坐在凤榻上手撑着侧脸,眉间风韵犹存,红唇白肌。宫女剥着葡萄,递给皇后。这葡萄是从南方快马加鞭累死了好几匹骏马才运到皇宫的。这葡萄味汁多rou,吃起来甜味充满了嘴中,而且还有余香留在口中。宫中也只有皇上和得到宠幸的妃子才能享受。
荣耀从门外走进景宫,站在门口的宫女还未来得及辐身,被他一个嘘的动作止住。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白脂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
“来了?”皇后吃了颗葡萄,道。
“大皇子吉祥!”宫女停下手中的活,福身。
“儿臣给母后请安!”荣耀行礼道。
“嗯,起来吧。”
“母后好耳力,儿臣已经放轻脚步了,可还是让母后知道了。”
“你身上的兰香,本宫老远就闻到了。不是让你不用吗?怎么还在用?”皇后言闭,眉头一皱拾绣掩鼻。
皇后不喜兰香,尤其是他的儿子用兰香这让她更不喜。花香一类的东西一个男子用什么呢?
“是……儿子知道了。”荣耀勉强答道,脸上是无尽的苦涩。
他喜欢关于兰花的一切,喜欢兰它的香味,喜欢它的颜色,喜欢它的活力,可是他却不能喜欢,就是因为他的母后不喜。做为皇子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皇子的身份就像是枷锁一样把他锁住。就连他最喜欢的东西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