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韶摸摸脸,有些莫名其妙。后恍然大悟道:「噢,是这样的。你也知现今这世道……」也不说完,只是留下抹意味深长的笑。那模样,如何看如何狡猾。
君仲容理解地点点头。只是不知为何,忽地眼前这少年就和花沧雪重叠了。
越过怀抱着小孩的天韶,君仲容朝里打量。果然另外两名也已改变了容貌。儒雅的一身白衣的应该是关月风,另外一身黑色劲装脸上冷毅的应该就是剑了吧。话说,这名字可真奇怪……应该只是代号吧!只见他环抱着胸,眼睛带着寒光直直朝他瞥来。
……这群人,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令兄呢?」君仲容吞了口口水,小心得问道。
「大哥身子有些不适,在屋内歇息。」
「没有大碍吧!要不要请大夫……」
「不劳Cao心了。」一直坐在桌前品茗的关月风淡淡道:「不才在下已替内人看过,仅是身子有些Cao劳,休息两日便无碍了。」
一瞬间这气氛有些冷,君仲容虽然也只是出于主人的立场不得不问一句……可话还未说完就被别人拒绝,这实在有些放不下脸面。
「咳,咳咳……月风……」
听到房内有人呼唤,天韶立即扭身走进去。一旁关月风在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身体一僵,好在君仲容一心惦记着屋内之事并未发觉。关月风不由暗自抹了把汗,亦是跟了上去。
花沧雪接过递过的茶盏,手哆哆嗦嗦地凑到嘴边喝了一半,复又递回给守在身旁的剑苍玄,一笑表示感谢。待看见跟进来的君仲容时,那绯红的脸蛋刹那间变得更加艳丽……君仲容实在想不到这嘟嘴的男子竟然也生的如此风华。
「诶,你来了正好。去告诉小三儿,说让他拎着食盒送到这儿来。」
君仲容暗翻了个白眼,心说此人不管面貌如何,可憎就是可憎。
「沧雪,不许胡闹。」关月风板着脸斥道。一旁剑苍玄脸色倒是如常,只是眼神一黯,不由抿嘴退到一旁。
天韶抱着怀中佘青荡了两下,道:「君大人,兄长有病在身难免气躁,无礼之处还望海涵。」
「无妨无妨。」君仲容忙不迭地答道。啧,就算有妨也发不了火啊!别说丁若三将他奉若上宾,况且你都如此说了,我再计较不是显得自己太没得度量了么?
「那……」
「待会我会派人来小华园送吃食。」君仲容道:「我们先行过去吧!丁城主想必也已经等急了。」
「啊!抱歉!关大哥,你还是留在这人陪大哥吧!」天韶扭头对关月风道,后者略一沉yin:「我还是过去吧!毕竟这好些年不见,只是让你过去委实有些失礼。剑,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沧雪吗?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
君仲容观察到那名唤剑的黑衣男子仅仅只是看着窗外,对于关月风的请求并未仔细的应承下来,心里不由有了计较。
「那两位,我们就过去吧!」
「好!」
待到关上门,床上的花沧雪一下就瘫软了下来,道:「天呐!早知道就不答应大哥了……这哪叫引蛇出洞,分明是把我当猴儿耍呢!」
剑苍玄坐回到床沿,伸手扒拉了一下那人散掉的头发,一直Yin沉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阳光的感觉,柔声唤道:「好了,没事了。天韶……」
没错!眼下呆在房中的,正是假扮成花沧雪的天韶。至于本尊呢?他现在正和君仲容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
两人都是攻于心计的人,都寻思着从对方口中套弄些什么。只是花沧雪这人活了这么多年,沉稳是他的首要优点。
这不,君仲容实在忍受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道:「敢问,小韶与那位花大哥是亲兄弟么?」
「不是,我是他的义弟。」花沧雪听他说「那位花大哥」时虽然极力避免了还是咬牙切齿,有些莞尔;后想起他唤自己「小韶」,又对他的「自来熟」强烈的鄙视。当然,他并未忘记眼下自己的身份,一边熟练地摆出伪善的笑脸,一边用所能想到的所有词汇赞美自己。末了,他用天韶那盈盈媚眼望向君仲容,怯生生地道:「抱歉,君大人。我忘记了你和大哥有些误会……」
君仲容猛地一噎,旁边的关月风板着的脸再也忍不住最终破功,赶紧扭头,笑了出来。
花沧雪见君仲容的脸阵红阵白,心里一阵舒畅。待经过某处时,他特地停下来看着已然沉入大山后的落日,不着痕迹地捅捅身旁的关月风。只听后者一派感慨yin道:「落日飞霞,远山如黛,暮色中的岚岫果真是举世无双呐!只是……」
「只是什么?」
君仲容见关月风的话直说到一半就面露沉色,难免心里一惊。不由急急追问下去。
关月风笑道:「只是这艳红的阳光照得我有些晃眼。鄙人更是私心于夜幕下的岚岫,其中包罗万象,却又危险异常;不似现在,徒有一股摄人的气势,终究是虚有其表。」
此后,君仲容讪讪地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