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晟治觉得有大队人马跟着实在是不太利于自己与那傻气可爱的顾子鸿培养感情,只好让大队人马先行回京,差王义购了一辆小型马车和顾子鸿同乘,再留下王义驾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赏花观景,又有美人作陪,无视掉驾车的王义,南宫晟治觉得此行真是无比惬意。
几人在经过秋水镇时,恰巧赶上当地财主柳国雄的招婿大会。柳国雄膝下有三女,二女儿柳云裳年方十七性格柔顺生得如花似玉,一手刺绣功夫更是了得,一年前就已嫁到了当地另一财主家;三女儿柳花容年方十六性格开朗,一双大眼人见人爱,也在年前嫁了出去。唯独这大女儿柳妍月迟迟未嫁出去。
并非这柳妍月生得不好,反倒是因为她生得太好,所以眼光也就格外高,活了十九年,这秋水镇还从未出现过一个她看得上眼的。
眼见着自己女儿就快满二十,怕这女儿再拖下去就嫁不出去。柳国雄急了,只得在自己府外搭了个台子,让柳妍月站在台上抛绣球。柳妍月自是不愿意,怕绣球被个市井痞子或者街头乞丐抢了去,于是柳国雄告诉她,实际上自己已经给他挑了几个家境不错人品不错外貌不错功夫也不错的小伙子,有这几人压阵,绣球哪能让乞丐混混抢了去?这下柳妍月才勉强答应一试。
顾子鸿因着“失忆”,对这大街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包子铺的老头吆喝的声音他都要去模仿几句。南宫晟治跟在他后面笑得一脸宠溺。
王义面无表情地跟在南宫晟治后面,待到了人群稀疏的地方才凑到南宫晟治耳边道:“王爷,这一路上似乎有人跟着咱们。”
南宫晟治面色不改,看着顾子鸿雀跃的背影:“让他们跟着吧,我正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王义垂首道:“是。”
顾子鸿一眼瞅见前方不远处搭了六尺多高的台子,铺着红毯,竖着红幅,上书六个大字:柳家招婿大会。台上一名身段袅娜的红衣女子背对众人站着,双手托着个偌大的绣球举过头顶,欲往人群中扔。
顾子鸿哪见过这等热闹场面?登时就奔了过去,伸长了脖子往那台子上看。这脖子才刚一伸出去,就见一花花绿绿的东西朝着他的面门砸过来。反射性地伸手接住,随着台上一声锣响,周围的人群都给他让出一条道。台上的老头笑眯了眼,喜道:“下面有请台下那位接到小女绣球的公子上台来!”
顾子鸿看着手中那花花绿绿的绣球,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簇拥着往那台上去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台上。柳妍月娇羞地看他一眼,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低着头一语不发。那柳国雄更是笑眯了眼:“这位公子,今日你接到小女这绣球,以后小女可就是你家的人啦!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顾子鸿两只眼睛直往台下扫,看到南宫晟治站在台下望着他笑得高深莫测。于是用眼神询问南宫晟治他该怎么办,南宫晟治耸耸肩撇撇嘴让他自己办。
顾子鸿脑子一转,对着南宫晟治邪佞一笑,随即转身将绣球塞到柳国雄手中,满脸歉意道:“这位大叔,其实是这样的,我今日是奉了皇命来此捉拿反贼,追到这里时,那反贼便混入人群,我正要抓住反贼的时候,哪知这位姑娘的绣球就直直地朝着我的脑门砸了过来……”说着双眼睁大,瞪着人群中的南宫晟治吼道:“逆贼!哪里跑!”说着跃下高台,直往南宫晟治所在的地方奔去。
南宫晟治也不走,只看着他含蓄地笑。
顾子鸿冲到南宫晟治身边,一把扭住他的手臂道:“你现在可以选择不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本官现在就押你回京,走!”
看着那位长相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公子哥“押”着另一名长相同样英俊的男子离去,柳国雄深深叹气。柳妍月一跺脚,眼眶通红:“我不嫁了!”说着提着裙子下了台奔回了府中。
顾子鸿“押”着南宫晟治一路奔到客栈马车停放的地方,才松开他撑着膝盖猛喘气。
南宫晟治看着他,温柔地笑:“子鸿,我什么时候成了反贼了?你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顾子鸿白他一眼,道:“谁叫你不帮我?”
南宫晟治颇委屈地道:“不是我不帮你,那种情况你让我如何帮你?难道要我到台上去告诉大家,你是我南宫晟治的人么?”
顾子鸿想了想也对,便也不再抱怨,跨步入了客栈。南宫晟治在后面跟上,脸上挂着愉悦无比的笑。
将近子时,隔壁南宫晟治早已睡下,顾子鸿依然无眠。
顾子鸿好不容易睡了个迷迷糊糊,便听到隔壁传来打斗声,隐隐约约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间或一两声低吼。顾子鸿将被子拉过脑袋,钻进被窝继续梦会周公。
南宫晟治的房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四五个黑衣人持着亮剑,与南宫晟治缠斗作一处。黑衣人攻势紧凑,步步紧逼,刀刀致命。南宫晟治被逼到一角,左臂上被划了一剑,正汩汩地冒着血。他一手握着剑,招架得已有些吃力,王义却在之前被一个黑衣人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