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怀宁王府已快半月,自从踏入怀宁王府的大门,顾子鸿就未再出过府,南宫晟治因忙于政事也极少来看他。平日里唯一的消遣就是和府里的下人吹吹牛谈谈天,也大概知道了现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因当今皇上治国有道,靖国国境之内如今也算是天下太平人民和睦谷裕昌荣。虽一直有外族sao扰边境,但因惧于靖国的兵力雄厚财力强大也未敢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而这位救了他的怀宁王便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当今皇上性情冷漠,但对这个唯一的亲弟弟格外不同,据说南宫晟治回京第二日,皇上便亲自驾临怀宁王府来慰问南宫晟治的伤势。
顾子鸿有些遗憾,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漠背后藏着柔情的国之明君,他居然未能一睹龙颜,实是人生中一大憾事。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这皇帝待南宫晟治格外不同的话,想必日后还是会来怀宁王府的吧。不过,自己又能在这里待多久呢?
顾子鸿无比纠结。
这一日,依然无聊。顾子鸿一路问到了南宫晟治的书房,准备找他借书来看。书房的门虚掩着,南宫晟治却不在,顾子鸿推门进去,便闻到一股墨香,远远瞧见靠窗的桌案上摆着刚绘好的一副画,墨迹还未干,泛着点点水光。
凑近了去看,图上绘的是一只在一棵巨大的树下闭眼小憩的猛虎,和一条静静蜷伏在树后草地里蓄势待发的蛇。笔触细腻,线条流畅,显是擅画之人所作,一虎一蛇被描绘得栩栩如生,细看之下,那虎的嘴角竟是微微翘起。
顾子鸿对着砚台里未干的墨试着弯了弯嘴角,却如何也弯不出画中虎那般的自信傲然,于是放弃之。
随手挑了几本书,便准备回房。哪知转身时被案角一绊,一个趔趄,手中的书尽数掉落。
顾子鸿忙蹲下身将书拾起,一些压折了的书角一点点展平压好。临走时,眼角余光瞟到墙角处一块纸片格外显眼,估计本是放在哪本书里,被自己不小心这一摔便掉了出来。
捡起那张纸片,正准备随便放进哪本书里,却被不小心瞟到的“逼宫”二字吓了一跳。仔细将纸条看完,虽说有些字不大认得,但也能读懂个大概意思,不禁头上冷汗直冒。平日里和颜悦色待人亲和的怀宁王居然早已起了谋反之心,而且蓄谋之久隐藏之好,让他不得不对这位平日里温声细语同他说话的南宫晟治升起一股强烈的惧意。
匆匆将纸片塞回书里,又将所有书放回原处,片刻也不敢多留,回了自己的住处。
几日里顾子鸿过得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南宫晟治也来看过他几次,还有意无意地摸过他几次小手。他心里有鬼,于是只好任由南宫晟治明目张胆吃豆腐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多日来的风平浪静让他认为此事已经糊弄过去,于是放下心来吃蜜枣。
小院风景好了许多空气好了许多,就连鸟叫得也比前几日清脆许多,顾子鸿正惬意万分地躺在院里的躺椅上哼着小调吃着蜜枣,突然院外进来一人,正是南宫晟治的贴身随侍王义。
“顾公子,王爷书房有请。”
顾子鸿一惊,从椅子上摔下,一颗蜜枣直接卡进嗓子眼,伸直了脖子憋红着一张脸半晌都未将那颗蜜枣吐出来,还是王义过来一掌拍上他后背,“咕咚”一声,这才终于将那颗蜜枣成功吞了下去。
南宫晟治坐在书房内,桌案上摆着一本翻开的书,大白天点着一只蜡烛,将一张对折的纸片凑近烛火,纸片瞬间被燎燃,片刻便化成灰烬。
顾子鸿进来刚巧看到这一幕,心直接卡到嗓子眼。正准备尊呼王爷千岁,却突然转念一想,改口笑嘻嘻地道:“晟治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呀?”
南宫晟治丝毫不为所动,面上的表情深不可测:“这个时候才来套交情,不觉得太晚了?什么时候动的?”
顾子鸿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南宫晟治才真正像个王爷,眉宇间少了那分亲切,多了几分凛然的杀气,和之前温言细语的南宫晟治简直判若两人。顾子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直接坦白道:“前几天,我闲着无聊想借几本书去看,结果你不在,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随便挑了几本书,但是不小心书掉在地上,那张纸条就掉了出来是不是?你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宫里派来的jian细。”
顾子鸿心里一惊,心知南宫晟治对他起了杀心,于是噗通一声跪下,三指指天道:“晟治大哥,我可以发誓,我绝不是宫里派来的jian细,也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如有违誓,我……我满脸生毒疮脚底长脓包!”
南宫晟治看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其实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说着挥了挥手,“王义,带下去吧。”
顾子鸿正欲喊叫,王义伸手封了他身上两处大xue,他便再动弹不得,喉咙不能发声,只得满眼哀求地看着南宫晟治,可是南宫晟治根本不看他,起身整理书架。
顾子鸿欲哭无泪,只觉得这初秋的阳光打在身上突然之间冷却了温度。
顾子鸿被五花大绑之后带到后院的柴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