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金牌揣入怀中,将顾子鸿光溜溜地晾在床上便顺着来路返回。哪知刚到窗口,就有一柄长剑闪着寒光指向了他的脖子,他便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窗外的人轻轻一跃坐上窗台,用剑指着他:“我好汉寨的东西你也敢偷?!”
那小贼吓破了胆,一双腿直打颤,站都要站不稳的样子,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大大大大大、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窗台上的人向他伸出手,他便颤巍巍地摸出那块金牌交出去。那人收回剑,从窗台上跳下,低声喝到:“滚!”
那人姿势有些奇怪地走到床边,将顾子鸿翻个身,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凑到他鼻尖处。顾子鸿呼吸一重,眼珠子在眼皮下打了个转,睫毛颤了颤,显是已经醒转过来。
醒来第一眼便看到那个半夜逼着自己背着他爬山的好汉寨老大,顿时彻底清醒过来:“喂!怎么又是你?不会又要我背你回好汉寨吧?”
“别喂喂喂地叫,我有名字,袁振侠,我允许你叫我袁大侠或是袁老大。”
顾子鸿往床里缩了缩,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于是急忙扯过一旁的被子捂在胸前,一副小媳妇模样:“你你你、你要干嘛?我我我、我可是纯纯纯、纯爷们!”
袁振侠无语地看他一眼:“就你这平板身材?纯爷们?切!就算大爷我好男色,也看不上你的,你放心好了。”
顾子鸿暴跳起来:“老子哪里平板了?你看老子的胸肌!”
袁振侠无语得不想再看他,于是别过头。顾子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双眼顿时睁得老大:“我啥时候变得这么平板了?我的胸肌呢?”
袁振侠彻底无语,将那块刚抢回来的金牌往他面前一丢:“给你。”
顾子鸿喜道:“又给我一块?”说着面露防备之色,“又有什么条件?我可不想再背你回好汉寨,给我十块金牌也不!”
袁振侠实在受不了他,按住他光溜溜的双肩将他抵在墙上:“你还敢不敢再白痴一点?你是怎么让人发现那块是金子的?今晚那贼没有伤人命的心思,但像他这样的贼又有几个?”
顾子鸿一脸不解:“什么贼?”
“那贼偷了你的金牌,被我逮了个正着!”
顾子鸿眨眨眼:“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袁振侠低头想了想:“我办事……对,我办事!”
“那你的事办完了么?”
“办、办完了。”
“哦,那么晚安,我睡觉了,拜拜。”语毕,躺倒下去,扯过被子盖上。
“白白?什么东西?”
“……呼噜……呼噜……”
“切,死懒猪!就知道睡睡睡睡睡!”说着在床的外侧躺下。
……
也许是因为有心事,顾子鸿这一日醒得特别早。
袁振侠面朝他睡着,很安静,高挺的鼻梁轻触他的肩,气息温热。顾子鸿突然发现这人长得还挺帅,那是不同于顾胜宇那种冷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种粗犷的帅气——很阳刚。
顾子鸿在心里给袁振侠的外貌打了个八十五分,轻手轻脚翻过袁振侠下床,穿好衣服打开门正欲出去,却被醒来的袁振侠叫住:“你去哪儿?”
顾子鸿驻足,回过头道:“汀州。”
袁振侠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看着他,打了个哈欠:“这还早呢。”
“我没有马,所以要早点出发。”
“你想走去汀州?”
“我没有钱也没有马……”
“那你怎么不当了我送你的金牌?”
顾子鸿心道:要是老子当得了还能让它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他知道绝对不能那样说。
“可那是你送的。”
袁振侠突然心情变得极好,伸了个懒腰,盘膝坐起:“我有马。”
顾子鸿心中一喜,又听袁振侠道:“我也有钱。”
顾子鸿满目期待地看着他,他又道:“我正好要去汀州。”
顾子鸿道:“在这茫茫人海万千浮尘中,咱们能在那么巧的时间遇见,真是缘分啊,咱们应该珍惜上天赐予的这段缘分,不如咱们结为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袁兄觉得如何呀?”
袁振侠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废话少说,桌上的包袱里有银子,你要置办什么先去置办,我再睡会儿。”语毕,躺倒下去。
顾子鸿小声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银子跑了?”
袁振侠没有回答他,显是又睡了过去。
顾子鸿拿了银子便出去了。
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了辆马车,又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干粮,全部塞进马车后到楼上叫袁振侠起床。
两人一同用了早饭,一同上了马车。袁振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两人坐在马车里,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好半晌,袁振侠才开口道:“你买的马车,你总会驾吧?”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