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胜宇显然没有想到顾子鸿这一次会伤得这么严重,一向冷漠如他,见到顾子鸿的惨样时,也不禁脸色大变。
早知道在他刚踏入汀州城就应该把他捉回来绑在身边,结果将自己抛诸脑后不说,还跑去喝花酒,结果花酒没喝成还搞成这样一副惨样!
请了汀州城里最好的大夫,用上了自己带的最好的止血药金创药,只是走时唯独忘记带烫伤药,只得让程昱跑遍汀州城挑了家最大的药铺搜刮了一大堆药店里最好的烫伤药。
顾子鸿趴在床上,浑身上下被绷带缠了个密实,能动的就只有那双手。
醒来时就看到一屋子的人一个个面带忧色地看着他。
顾胜宇、程昱、莫筱筱……袁振侠。
“袁兄,你怎么在这里?”
顾子鸿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
袁振侠当时从御华阁出去,定是去找顾胜宇了,所以程昱才会那么及时地出现。不禁泪流两行:“袁兄,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顾胜宇心中烦躁,拂袖离开。
顾子鸿傻傻地问:“顾大哥这是怎么了?”
程昱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莫筱筱来到床边:“公子,你昏迷了三天,爷守了你三天,觉都没睡踏实过,你这一醒来居然……唉。”说着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顾子鸿不解地看向袁振侠:“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袁振侠抱胸轻蔑道:“你大哥真像个吃醋的小媳妇!”
顾子鸿囧道:“啊?”
袁振侠“哼”一声:“我的意思是,他对你还真不一般。”
顾子鸿丧气道:“什么不一般啊,他就是对我比较冷漠一些。”
袁振侠踱到床前,若有所思道:“我看着不像,刚把你救回来,他急得跟什么似的,这三天,他也是时时刻刻守着你,这还叫冷漠?”
顾子鸿吓了一跳:“不是吧?!”
袁振侠不理他,自行说道:“他本是离你床最近的一个,你刚刚一醒来居然第一个跟我说话,看他刚刚那脸色,啧……”难道不是吃醋的小媳妇么?
顾子鸿将手一伸:“扶我起来!”
袁振侠紧张地将他的手按回去:“喂!你这脚可不能动。”
顾子鸿又伸出手:“那你背我!”
袁振侠不解道:“你要干什么?”
顾子鸿委屈道:“我曾经背着腿受伤的你半夜爬了那么大一座山,今天我伤成这样,你居然……”
话未说完,袁振侠已将他提起来背到了背上:“行了,真受不了你。”
虽然身上的伤口被这么一折腾便火辣辣地疼起来,但一想到顾胜宇紧张自己的样子,顾子鸿这心里就跟养了头小鹿似的,“啵啵啵”地直跳。
……
顾胜宇在院子里烦躁地折下一枝银桂捏碎了,转身便看到袁振侠背着顾子鸿站在那里。
袁振侠望天。
顾子鸿和顾胜宇四目相对,心肝砰砰直跳,却是相对无语。
看着顾胜宇转身就要走,顾子鸿嗫嚅道:“那啥,顾大哥……”
顾胜宇停下脚步,淡淡地看他一眼:“有事?”
顾胜宇冷漠的态度再一次刺痛顾子鸿脆弱的小心肝,想要说的话全都忘了个干净,只垂着脑袋小声道:“谢谢你。”
顾子鸿觉得委屈,泪便一下子涌了出来,不想顾胜宇看到自己孬种的样子,于是将脑袋埋在袁振侠肩上,闷声道:“我们回去吧。”
顾胜宇看着袁振侠背着顾子鸿离开,双拳紧握,眉宇皱得愈发地紧了。半晌才长长呼出口气:“子鸿,怪只怪你和你母妃长得太像,竟让我对你存了这份心思……”
轻轻的一声叹息,指缝中凋残的桂花瑟瑟洒落。
……
袁振侠背着顾子鸿回了房间,顾子鸿便一言不发地趴在床上,任是袁振侠说什么,他也打不起一丝Jing神,整个人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看着顾子鸿浑身被缠得严严实实眼眶红红的可怜模样,袁振侠语气竟也温柔了几分:“你就别伤心了,你大哥不就是那个性子么,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不是?”
顾子鸿将头扭到床里边,闷声闷气道:“我伤心个屁!我犯得着跟他伤心么?我这是疼的!”
袁振侠知他嘴硬,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袁振侠刚刚离开不久,就又有人进屋来。
顾子鸿不想理人,脑袋扭在一边装死。
来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继续装死。
“子鸿。”
顾子鸿一听这声音立刻就Jing神了,只是他很明白他现在的立场,他还在生气!于是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子鸿,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伤你?”
顾子鸿本以为顾胜宇是来给他道歉的,可哪知顾胜宇进来居然是问这些与他现在的心情完全不搭嘎的问题。
于是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