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经过那条掩柳街,想起在御华阁地下室里受的刑,顾子鸿就不禁浑身发抖,扯了扯袁振侠的领子道:“我们绕另一边走吧。”
袁振侠看了看不远处的御华阁,知他心里有Yin影,随即转身。哪知他刚一转身,顾子鸿就又拉着他的领子将他往回扯,将脸埋在他肩窝里,急道:“遇到索命的了,走快点走快点,就走这边!”
袁振侠不着痕迹地回头一瞟,看到一名身着宝蓝锦袍面目俊朗的男子和那日在御华阁见到的白衣男子一道朝着御华阁的方向走过来,均面露焦急之色。
袁振侠加快了步伐,道:“那个就是那什么什么王爷?”
顾子鸿抖着声音道:“是啊,他会杀了我的!”
……
回到住处,顾胜宇、程昱、莫筱筱都在,难得人这么齐。
顾子鸿让袁振侠在顾胜宇身边停下:“顾大哥,你不是要去昌州么?咱们这就动身吧!”
顾胜宇眉头微皱,颇有些担心道:“你身上的伤不要紧了么?”
顾子鸿踢了踢双脚:“早好了!”
袁振侠有将他扔下来的冲动。
顾胜宇思索了半晌,道:“那好吧,咱们明日便动身去昌州。”
顾子鸿扯了扯袁振侠的领子道:“袁兄,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听说他们要去昌州,袁振侠巴不得早点甩掉这个缠人Jing,怎么可能自己往火坑里跳?
“我离开寨子也有段时日了,寨子里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回去解决。昌州在两百里之外,我就不去了。”
顾子鸿抱憾道:“可是袁兄你如果不去的话,就没人背我了……”
袁振侠深吸一口气:“那可真是遗憾啊!”
袁振侠此时无比后悔当初让这个人背自己回好汉寨,唉,他这辈子算是栽在顾子鸿手里了,不过幸好这地狱般的生涯就快结束了。
顾子鸿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唉。”
顾胜宇最近倒是无比体贴:“子鸿,若你的脚不方便,我可以再迟几天。”
顾子鸿环抱袁振侠的脖子,使劲踢踏两只脚:“不用了不用了,我脚早好了!”
袁振侠抖了半天,都没能将他从背上抖下来,遂放弃之。
……
怀宁王南宫晟治到达汀州已有两日,倾容的伤势虽无性命之忧,却因失血过多一直昏睡着,直至今日午后才幽幽醒转过来。
倾容出事的第二日南宫晟治便收到御华阁阁主娄玉卿的传书,在得知倾容出事后立刻马不停蹄赶来汀州,还带上了王府里的大夫卢友道。卢友道给倾容一看,立刻拆了倾容浑身缠得严严实实纱布,重新处理了有些发炎化脓的伤口,又过了两日倾容这才醒过来。
倾容醒来,南宫晟治立刻喜出望外。
“王爷……”倾容看着床前的南宫晟治无疑是吃惊的,一双眼顿时泪光满溢。
南宫晟治扶他起身,靠坐在床上,在他背后垫了软垫,将棉被盖到腹部,又在他身上披了件牙白色锦绣棉袍。
右胸有剑伤,身子左边的烫伤从眼下一直蔓延到腹部,左腿上也有小块烫伤,不过相较之下并不算严重。他左边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这全身上下能动的也就只有右手右脚。
有小童呈了粥,南宫晟治坚持要亲自喂他,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吹凉了,自己试了温度,才放到他嘴边。
倾容醒来这第一顿饭吃得特别艰难,鼻根酸涩,下咽都困难。南宫晟治这一连串动作却做得自然且熟练,直至一碗粥见底。
倾容张嘴吃下南宫晟治喂他的最后一勺粥,眼泪便再忍不住。
南宫晟治放下碗,一旁的小童立刻将碗收走。伸手轻轻擦掉倾容眼角的泪,柔声道:“你脸上有伤,可哭不得。”
倾容垂下头,眼泪顺着眼睫滴落:“倾容没有办好王爷交代的事,请王爷责罚。”
南宫晟治朝他挪近了些,伸臂轻柔地揽过他的肩,使之轻靠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傻瓜,你伤成这样我疼都疼不来,你还要我怎么责罚你?”
倾容立刻破涕为笑,露出的右边脸颊上浮现出一个轻浅的梨涡,可是笑容拉扯到左边脸颊的伤,痛得他硬是生生止住了。半晌突然想起:“对了王爷,救走顾子鸿的是锦衣卫正使,程昱。”
“玉卿信中有说。”南宫晟治神色微敛,顺着倾容耳边的发,“他这么紧张一个人,倒不像是他的作风。”
倾容道:“我也觉得蹊跷……这顾子鸿本在沈河村,王爷说他会不会是……”
南宫晟治打断他,笑得高深莫测:“南宫晟宇把他藏着这么多年,又在满朝大臣催着他立储的节骨眼上把他找出来,他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说着,话头一转,“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咱们即日赶去昌州。”
倾容有些诧异道:“去昌州?”
“南宫晟宇这次微服出巡,又走这条路,多半是去昌州调查灾款一案,少不得要在昌州停留些时日……”说着弯了弯嘴角,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