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翳树林,雪色一片,阳光通过白雪反射,眼睛所看的都是一片白色,简直就要得雪盲症了。
阿紫甩甩头发,停下脚步,捂住眼睛,在原地站着歇息了一会儿。连天的赶路,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不过想到那披着白狐裘的苏七,阿紫就稳不住扑通扑通跳动的心,一日三秋,和苏七分别不过几日,就已经想念。阿紫笑得有点苦也有点甜。
林子里太过安静,阿紫牵着马,继续向前走。马儿皮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粒,遍布在马儿的腹部和眼睑处。冬日冰寒,冷风嗖嗖刮过面颊,麻木的疼痛和痒加在一起,阿紫用空出来的手重重揉脸,防止冻疮。
脚踏在雪地上,嘎吱嘎吱响,马儿也不时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树林仍是安静。
阿紫继续向前进,回墨寨,再过几处地方,就能到枣林了。远远的一片开阔地带,中间穿过一条丛山中流出来的地下水汇集而成,冬暖夏凉,因此靠近溪水的地方有许多动物活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动物多起来,墨寨便在此地埋下机关,挖出深坑,便于捕猎。
马腿一个失足就有可能会陷进去,造成腿骨骨折,腿骨一旦骨折,马就必死无疑。这几天又下了几场大雪,厚厚的雪没过膝盖,阿紫也只能牵着马慢慢走,用脚试探前面的土地是否够硬实。
一路慢慢移动过去,自己先走,再小心翼翼牵马过来。马儿聪明。轻巧的踩着阿紫走过的地方走,并不乱走。阿紫再往下走,一脚轻轻踩下去,发觉不对劲,用力拽住手里的缰绳,马儿靠远了些,以防出现什么状况,能及时拉人上来。
脚下的土地虽不松软,却也不坚硬,就像是踩在鸡蛋壳上,阿紫又用力了一些,猛踩下去,脚下的厚厚雪层轰地掉了下去,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眼前,坑底被塞满白雪,光是粗略的看,就知道这坑深达两个成年人之高。
阿紫一边感叹自己还好小心行事,不然要是掉进去,估摸着也是必死无疑。山里的那些家伙不负责任的就摆了些陷阱,偶尔才会想起来山前还有一块小型的狩猎场,虽说自己曾经也参与过,可是如今自己吃瘪,阿紫也是生气的。
回去一定要把那些挖坑放陷阱的家伙抽筋扒皮灌药水!一边恶狠狠的想着,阿紫沿着陷阱边缘一丈的距离小心地走过去。
正要牵马,发现那马儿不走,阿紫拽它,它也只是扭着头不走,看着阿紫,对着深坑喷响鼻。
阿紫停下来,从马尔身上所驮的货物中找出一段长绳,系在马上,自己拽着另一头的绳子下去。将将够得着底,阿紫贴紧岩壁,用内力融化雪层。
这雪层下定有东西。
不过多久,雪层融化的差不多。一缕黑发显现出来。
阿紫脸色苍白。什么玩意!大白天的,可别闹鬼!
四周静悄悄的,毫无人音。
阿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融化雪层。厚厚堆积的雪一点一点融化下去。阿紫却被埋在厚雪里的两个人惊呆了。
一个沈明珠,一个安书!
两人浑身已经被冻得僵硬,脸色青白,唇色青紫,阿紫连忙跳下来,给二人把脉。触摸上两人的手,阿紫冷得一哆嗦,这两个人到底被困在地下多久,竟然会冰成这样。急忙给二人把脉,发现二人并无大碍,只是被冻得久了,又无进食,大抵是饥寒交迫,昏睡过去而已。
阿紫擦擦冷汗,要不是自己无意间发现二人,怕是他们早已不存在于世间!
阿紫把绳子系在一人身上,吹了一声马哨,马儿听话的向后退去,经过几番周折,三人才从深坑里出来。阿紫把两人扶好,趴在马背上,把货物放下,转背在自己身上,才又开始谨慎地探路。
如此一折腾,回去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黄昏,天色Yin沉下来。天色昏黑渐渐发黄,苏七拿着书,回到屋里去,把灯点上。看天色,估计有事要下一场大雪了。
苏七裹紧身上的狐裘,缩进被窝里,连晚饭都不想出去吃。只觉得冷,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半夜,苏七嫌冷,还是不愿从被窝里伸出头,只睁着眼睛,听外面呼呼的风声。
天地间似乎除了这鬼哭狼嚎的风声就没有别的了。忽然风声大了些,有人挑起厚重的门帘子,又轻轻的放下,脚步声很轻,渐响渐近。
寒风透过门帘刮进来,苏七缩进被窝里。纯棉的被子冷得像铁块,即使躺到现在,被窝里也不见得有多暖。
苏七看向来人,冷淡的眸子毫无欢迎的意思。
墨豹手里捧着温过的饭菜,站在床前,被苏七的眼睛盯得有点尴尬,只好开口打破这样难堪的气氛,“我之前来过,见你睡着,也不好打扰你。”
苏七看着他,不说话。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墨豹对他原本就有不良居心,如今深更半夜,两人独处一室,就怕墨豹这莽夫会做出什么让苏乞倒胃口的事来,于是苏七更是不喜与他说话,手里暗自运功,以防不备。
搬来墨寨的两年内,墨豹三番五次欲与自己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