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真真触到了司徒雨声的逆鳞。他知道连细雨有多不喜他,可知道归知道,这样被人赤裸裸的当面说出来,那滋味却着实不好受,直如被人拿了三两冰刀插进了心肺。
转过身,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泛着冷浸浸地寒光,死死盯着水见欢,语气森冷地重复着片刻之前说过的话,“你若不懂尊重为何物,我便也不介意教教你何为自知之明。”话音未落,那修长冰凉的手指便已稳稳地挟在了水见欢纤细白嫩的小脖子上。
水见欢一梗,瞳孔蓦地瞪大又缩小,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旋即吊着眉毛睨着他道“尊不尊重我不知道,自知不自知我也没兴趣晓得。不过你这病秧子身手到着实不错,哈哈,想来你也不敢真掐死我,不若快快放手我俩还可比划两招。”
被说中心事的司徒雨声神色更加Yin郁,抬起头,他脸上牵出一抹冰冷怪异的笑容,冷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莫名地诱着人心神颤动,“说的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呢。可是呢,他都已经这般厌恶我了,想来,便是再杀个把不太重要的人,他大概也就对我多添厌恶几分罢了。”似乎想到什么美妙的事情,他陶醉地眯了眯眼,“不能让他喜欢,却能得到他别样的深刻情绪。呵,这般想想,我竟突然觉得有些欢喜了。”侧头睨着水见欢,他眉梢露出一丝别样的妖异风情,邪笑道“这样想来,你死的倒也是挺值的了。”
水见欢被他笑得心头一颤,颈间的压力骤然加大,他被勒得两眼一凸,狠命挣扎起来。他身材短小,被司徒雨声提着离了地面,却是半点着力之处也没有。慌乱间好不容易抓住了鞭子,胡乱便是往前一刺。
司徒雨声退身避过,讶然地朝他看去。这般奇特的武器,他还是第一次见。
水见欢摸着喉咙边咳边喘,防备的将鞭子挡在胸前。手中一提一甩,原本从把柄处突然冒出的利刃缩了回去。也不见他什么动作,那条火红中带着银光的鞭子上蓦然生出了无数牛毛细刺,泛起蓝汪汪的光泽。
司徒雨声面上一肃,沉声道“‘欢情丝连’,鞭长三丈三,火红泛银,退可为匕,展则如猬,内蕴剧毒,沾之即腐。”
水见欢一张小脸咳得通红,红红的眼圈带着晶莹的泪水,他甩了甩手中鞭子,抬起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Yin森森地道“知道的还挺多。你爷爷的臭东西,竟还真的想掐死老子,胆子可肥啊!”他心头气怒已极,手中鞭子便如得了他的意带着呼呼地风声奔着司徒雨声头脸而去。
水见欢的鞭子快,司徒雨声的动作也不慢。他冷冷一哼,身形如鬼魅飘忽,自如地穿梭于重重鞭影之中。一时间只见鞭影漫漫如编密网,风声呼呼如来八方。
一时难以攻破他的手段,司徒雨声见隙卖了个破绽,脱身退到了一角,伸手自腰间缓缓一抚,带出一抹银芒。只见银光如电疾串,恰如闪电穿云霄,霎时便绞住了‘欢情丝连’。
水见欢手中一紧,武器差点脱手而去,他悚然后退,失声惊叫道“竟是‘欢情薄’,好东西!你个怪东西莫不就是一刹楼楼主,大司徒?!”
当世四大名器,两鞭一刃一弓。神兵难得,今日便现了其二,正正是同兵相忌,攻克难分。
难得棋逢对手。单看对方手中所执兵刃,纵使对方只是孩童之身,司徒雨声也不敢稍加轻视。武器,便是武者的第二分身。他想,他已经知道这个娃娃的身份了。
“听闻,这世间有宫殿名‘御神’,位居渺渺极鸾境,三百年前突现于世。殿中有门秘法,是为‘九转神诀’,行功者必得散功九转方能得成大境。”说到这儿,司徒雨声兴味地勾起唇,“阁下身怀‘欢情丝连’,想必与这‘御神殿’渊源不浅?”
水见欢身形一滞,旋即若无其事的卷着鞭子退了两步,跳到椅子上坐着,晃荡着两条小短腿,他吊儿郎当地道“没想到你人不咋样,脑子还挺好。没错,你爷爷我正是御神殿的大爷。”说罢,以一副施恩的情态抬了抬下巴,高傲地道“趁现在给大爷磕个头服个软大爷便考虑考虑饶了你,赶紧的!”
“呵……”,司徒雨声面上又出现了那抹奇异的笑,他歪着头重复“饶了我?”双眼慢慢眯起,他周身气势突变,手中鞭子使得密不透风,密集的气劲绞成一股小型气流慢慢在屋中回旋,他鞭子一抽便似陀螺一般咆哮着卷向水见欢。
冷眼看着那气旋卷过屋子裹向水见欢,司徒雨声满脸Yin郁地喃喃,“都想让我服软,都想让我知难而退,都想踩在我头上,都想让我离开他……做梦!”他眼中一戾,鞭子卷了个花式又赶了那气旋一把。那气旋宛如一场迷你龙卷风,过境之处片瓦无存。崩碎了屋中器具,震裂了屋顶,带着轰鸣之声将水见欢裹了进去。
司徒雨声面无表情的看着,但见水见欢有逃脱之象便甩把鞭子将人赶回去。来回数次,水见欢挣脱的时间间距越拉越长,司徒雨声冷冷一笑,加把劲就要把人绞死。
死吧死吧,死了清净。御神殿如何,散了功不过个毛手毛脚的蠢童子。武力散了,脑子竟也跟着散了么,不长眼的蠢东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