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扫兴”,武胜抱着肩膀看了会儿,只当是小情儿相见。
眼睛一眯迅速扫了眼人群,发现没了刚才被自己推一边的人儿,“小呆瓜呢”,转而向身边的贾瘦子问道。
“呵呵,大概是生气跑了吧”贾瘦子黄板牙一露,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说武将军,你不能一有架打就眼红兴奋吧,人劝一句还骂他多管闲事,是个人儿心都冷了”。
“nainai的,说什么呢,又不是个娘们儿,哪来的那么小心眼儿”,嘴上虽这么说,武胜心里倒有点儿急了,把刀随手扔到对面人手里,就转身寻去了。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别看他家将军一副软硬不吃的凶煞样,事实上早被那个豆丁儿似的张子灵吃得死死的。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众人乐得看热闹。
“画眉,你怎么来了?”子晓上前牵住那女子的手,轻声问道。
“王爷,还知道我画眉?”画眉定定地看着子晓,眼里的责问竟让子晓有些不能直视。
子晓不自在地笑了笑,“进去再说”。
画眉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又看了眼子晓身边的杜成,点点头就跟着子晓进了昨晚就已准备好的帐篷里,杜成则沉默地守在帐外。
一进帐,子晓一下子转了态度,像只猫儿一把搂住画眉,“好姐姐”,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带着楚楚可怜的水光,让人心软。
“噗嗤”,画眉被他惹笑了,“你啊”。
“画眉姐姐果然最疼我了”子晓笑得更甜了。
“你知我疼你,为什么还要丢下我和知了自个儿来这”。
“姐姐,这是军营,女人来不了的”,子晓故作正经。
“少来”,画眉看得通透,叹息一声,伸手将子晓抱进了怀里。
十二岁的少年不及画眉肩膀,圈抱下来,更觉得瘦小。
萧王的头衔,尊贵也沉重,让这个小小少年早早成熟了,能让他这样像孩子似的撒娇地也只有自己和知了了吧。
自那年大病后,虽说无忧调皮的性子倒也没变多少,可画眉总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忆起子晓最初不识人那会儿,子晓每日惶恐,揪着自己的衣角,自己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早上起来找不见人,就魔怔似的大哭大叫,看着可怜极了。
忽觉心中一痛,画眉把子晓抱得更紧了。
其实,有些忘了更好,只要自己和知了还在他身边就好。
“画眉姐姐,我喘不过气了”。
画眉抽出一只手轻轻拍在子晓头上,笑嗔道:“活该”。
“嘿”,子晓摸了摸头,又问道:“那知了呢?”。
“她太小,我不方便带她来,王爷府里还有老管家,再说,她要真来了,也有够你受的”。
“嗯,这倒也是”子晓思索了下点着头,抬眼又是孩子娇憨样看着画眉。
画眉能来,子晓是打心眼儿里开心的。
画眉原是武将云家之后,从小练武,如今一身功夫颇俊。
当年段子瑜还是皇子时,其母丽贵妃为扫异己,造成画眉满门抄斩,母妃怜她和还是襁褓婴儿的知了,便向燕皇求了情要了她们,收为义女。子晓自小就与画眉、知了在一起,感情甚笃。
知了年纪只比自己大上几个月,性子糊涂贪玩,而画眉比自己大上七、八岁,性子沉稳冷静。听说自己封王建府后,两人也是一直都相伴左右。
这些过往自然是画眉告诉他的。
云家兴盛时,便将尚在肚子里的画眉许给了北方齐家二公子。因着这婚约,就算是冷情的画眉也是期待着的,不然也不会快双十年华还未嫁,这个年纪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未嫁娶是会让人在背后指点的。
子晓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眉目温柔的女子,心里不由一叹。
自己大病初愈时,醒来看着一脸憔悴地画眉问她是谁时,这个女子一脸伤痛,捂着嘴恸哭,那是怎样的一番心境呢。
子晓心里又有了一番计较,但愿那个未闻面的齐二公子真是画眉的良人,否则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来弥补画眉这些年的等待。
“你又在发什么愣呢?”
“是画眉姐姐长得越来越好看了,痴了”。
“你啊”,画眉又是好笑的摇头。
军营呆了半月,子晓与武胜倒也相安。
出乎意料的是,军营日常很是规律勤奋。那些在子晓眼里的兵痞子,天未亮,就绕着Cao场负重跑步。
武胜领着头,热了就脱了衣服,一甩手就扔给了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喊口号的张小兵。
子晓眯着眼细瞧,那光着的上身,强壮有力,肌rou绷着的力量像是随时都会爆发,更抢眼的是那古铜色的皮肤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年久月经,新的伤压在老的伤上,竟一时很难找到一处完好。
子晓自是知道武胜看不起自己。
遇见了,他就装作故意没看到自己,晃着身体,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子晓也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