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军”,三少淡淡开口,“已粉身碎骨,如何千刀万剐?”
子晓捏了捏太阳xue,也有些苦笑不得的看着武胜,“武将军,这桌席宴可是一筷未动,你这动作是不是大了点?”
啊?
武胜再抬眼看向众人,因避而不及,只见其衣物皆稍许沾了些汤渍,狼狈不堪,唯三少当时反应极快,抱着子晓镇定自若地向后略去,得以完好。
张泽天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几处油点,一张脸顿时有些Yin晴不定,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张老板,可有话要留?”子晓笑着出声留道。
张泽天闻言看了过来,见子晓脸上的笑更温和了,眼神微动,“明日张某在府上恭候小王爷大驾”,而后瞪了武胜一眼,咬牙切齿道:“还,有,武,大,将,军”。
说完举步而走,沧水其他商家见此紧随其后纷纷告别,转眼功夫,就只剩下子晓、三少、武胜、甄友谦四人。
这是?
武胜有点愣儿,颇有些愧疚的看向子晓,“小王爷,我……”。
子晓伸手打断,却是笑着对一旁的甄友谦说道,“甄老板,换地方聊吧”。
清荷堂。
小二取了干净衣物给甄友谦换上,月白色的长袍,同色腰带,上扣有块翡翠宝玉,衬得人自有一股风流雅韵。
“甄老板,着实不像是商人啊”,子晓叹道。
甄友谦笑得谦和,微掀起袍角坐在了子晓身侧榻席,“哦?那小王爷觉得我像什么人?”
子晓食指轻叩下巴,思虑片刻,道:“不是人”,甄友谦挑眉,只见子晓唇角一翘,眼里光彩流转莫名,“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甄友谦一顿,与子晓相视片刻,二人皆爽朗大笑。
恰好,店小二敲门上了一壶碧螺春,小心倾壶倒了两杯茶,水流如注,一切妥定,笑着对子晓道:“小公子,我家爷说,武将军有事已先回军营,他也自行有事,若小王爷与甄老板言完他还未回,请小王爷吃些凝露糕或看看隔间书架上的书打发时间,他会尽早赶回”。等子晓点头,又后退着掩门而走。
“小王爷,莫怪甄某唐突,请问小王爷与三少的关系?”甄友谦道。
“若说没关系呢?”
见甄友谦面有疑色,子晓勾唇,“甄老板是聪明人,不管本王与三少如何,如今的发展却是我们必须合作”。
甄友谦只笑不言,子晓有些捉摸不定,整理了下言辞开口道:
“沧水城这明面势力虽是你们沧水十大商户,可暗里的势力却是各国暗探进行的平衡。沧水这块肥rou谁都在觊觎,却谁也不敢轻易下口。据本王所知,这吴国的秦国还有临近的琉球、高丽等小国都在这沧水大大小小角落安插了不少人,就是我们的燕王陛下可也没少安插人。早些年,沧水城无政可以安然,是因为谁要出头打破这个平衡,会被他国按下毒手不说,武胜那些沧水军就是难相与的,太不划算了。如今秦国内乱已平,它那近百万的大军可是不用顾忌划不划算的问题”
甄友谦轻抿茶水,依旧垂目不语。
小王爷的话并不假。
富贵险中求,沧水城商业发展如此之快,其实就是依仗几国的平衡。商品卖于谁,他们不管,谁又来安插暗探,他们不问,金银货物游走中间,凡是可以金钱解决的,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求安稳。
正如子晓所言,这沧水城好像是十大商户当家作主,实际上不过是几国势力角逐推出的傀儡罢了。
半响,才言:“小王爷既已分析如此,自是明天与张老板好好商议接下如何,不知小王爷找甄某是?”
子晓站起,伸手拿起白玉纹荷的壶,笑着要替甄友谦倒茶,“小王爷,客气”,甄友谦惶然也站起了身,伸手虚扶着杯沿。
“据我所知,沧水城几大码头皆是由甄家管理,我还听说这甄家的老爷子曾是江湖人士,耍得一口大金刀,霍霍生风,人称旋风刀,名声颇望,这管理码头的基本上都是些会拳脚的”。
“小王爷抬举,家父哪是什么江湖人士,倒曾是个人人喊打的强盗”,甄友谦笑言。
眼神忽远,似在回忆般,道:“但家父却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劫得都是不义之财。他老人家为人爽快直接,虽粗鲁不堪,却有一副善良心肠,当年家母就是被他所救”。
念此,眸色微沉,转头看向子晓,:“小王爷可知其实我并不是甄家的人?”
见闻言子晓不由惊诧,坦然一笑,随之神情莫名言道:“当年家母嫁给他时就已有了五个月身孕,家母是因为走途无路被逼得投河自尽,正好家父路过,之后也是Jing心照顾,有了感情。当时家姐的母亲已仙逝几年,承蒙家父不弃,家母便嫁给了他。家母总说甄家于我们有再生大恩,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家姐性子随家父,从小也是百般疼爱于我。所以凡是敢算计甄家的,甄某决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又作温文尔雅的笑颜,“小王爷可知这狐狸咬人也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