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密件从约翰的手中转交至康提手中,以此显示了教皇和主教对于这位极具野心的英国王子无以复加的信任,并且也适时打消了对方想要窥探秘密的想法,毕竟对于主动呈上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拉下脸面偷看,更何况还是一个地位颇高却又急于寻求支持的皇室贵族。
“身体不适?而且还在卢森堡城?”倒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康提盯着手中克莱门特的手信看了半天,而后随意地对候在一旁的玛理扬了扬那份半透地白信纸说,“教皇大人的反应是否太快了?”
“属下不知。”玛理此时正垂手站在一旁,他早已收起了面对萧幸慈时的天真模样,自从唯恩在前日离开此地出发去了安茹后,他便代替了唯恩的位置成为了康提办事无聊时随意发问的对象,不过很显然,这孩子并不适合这个位置。
“你不用如此拘谨啊,玛理。”他现在需要的是有人能大胆揣测出教皇此着的用意。不过显然,玛理的这副忠诚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想要抛弃顾忌——“这个,属下不敢。”看来短时间内是别想了。
康提无奈地叹叹气,罢罢,人尽其才,各谋各的事,性格这种东西,勉强不得。
“教皇大人既然来信了,去是肯定的,只是这边……”
“大人勿需挂心,亚瑟和曼森会在这里继续注意着。”不过那种类似于安慰的话语玛理还是会说的。
“嗯…………”亚瑟和曼森啊,虽说是跟在自己身边,但对于他们的老练程度,康提仍然保有一定的质疑,“或许该由你继续关注才好。”
“可是大人,唯恩还未归来,若我留守此处,那要由谁来负责您的安全?”
“这个嘛……去把毕维斯叫来……”
“大人!”没想到自己的担心竟会被这样一个借口挡回,玛理不禁有些焦急“您该不会是要……”
“对,让他陪我去。”
“可是大人!”卢森堡城本就相邻法德的边境,作为重要军事要塞那里驻扎了不少国家的军队,这次前去想必是充满意外,大人竟还要再带一个超级大麻烦一起……噢上帝啊!
“不用担心,与其让他留在这里捣乱倒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是说……你已经建立起足够的信心来对抗他了,玛理?”康提投向对方的眼神具有足够的威慑力,并且,还略带谴责。没错,自己的能力的确无法掌控那油滑过了头的男人,也因此……
“是的,大人。属下这就叫他前来。”
“不,暂时别去打扰。”
“………………?”
“他最近不是很忙么,反正我也不急着离开,所以…………”让他先折腾个够好了。
“是的,大人。”
此方讨论结束的时候,彼方却还在为某事奔忙着。
自从康提那日跑来和他进行了一番毫无建树的交流之后,萧幸慈最近可是勤快得很,他充分发扬了主教大人的无心之论——“神学院可不是监禁人的地方”。
只是此去的目的并非是那贫民窟。自从他前两日从旁敲击着从玛理得知了康提这次派去约翰那里的是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亚瑟之后,他就每天准时地去约翰在巴黎的暂居之所报道了。
第一天他“非常巧合”地在那处庄园的门口碰到了完成一天任务的亚瑟,两个都对对方保有好感却许久未见的人相谈甚欢,甚至,还共进了顿晚饭。
第二天,那是个周末,萧幸慈逃了学院内部的礼拜,转而去了圣母院,并在祷告时再次见到了那位忠心耿耿的侍卫,并且,他也算是正式出现在了约翰的眼皮底下了。
而此时,一个不同于周遭人的皮相也给他提供了便利,约翰如他所愿地对这位“被主教大人钦点的异邦人”产生了些许的兴趣——那种类似于打发无聊顺便展现亲民品质的兴趣。
萧幸慈乖巧异常地用他那甜蜜到极致的言辞哄得约翰高兴异常——这世上吹溜拍马的虽不在少数,可像这毕维斯修士这般直白诚恳的却着实是在少数。更何况……
“你的技艺可真是高超。”瞧着手上这副完成了一半的画像速写,约翰好不吝啬地褒扬着,“如此特长可一定要好好发展。”
“大人缪赞了,实则是大人您的外表太过优秀,所以小人才能略微抓住这点点的Jing髓。”对方都不吝啬褒扬了,萧幸慈自然更是马屁连连。
其实这画只是他趁着众人都在认真祈祷时随手图画的,本想有可能作为某个话题被带出,不过看来这位英国王子是个异常自恋的人,对于那副写实的速写他似乎是非常的满意,当然约翰的长相也的确是可圈可点,冷硬的脸部线条在一旁光线的投影下更显分明,特别是那双深凹的棕色眼瞳,透着那层微垂的睫毛望去,竟也深邃异常。啧啧啧,优秀的皇室基因啊。
“不过才画了一半就宣告结束,倒也是可惜了。”约翰摸索了那副画像笑着说道,“早知你在画画,刚才就不应该前来打扰……”
“不不不,殿下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怪也只能怪小人不懂把握时机,在见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