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画像这件事本身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时间和Jing力,只是在这过程中萧幸慈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到些不太着调的事情——
“那位枢机团的布兰特主教最近与我们学院的利弗尔教授书信频繁”,“利弗尔教授似乎也很关心殿下的近况”等等,若此类的言论还能被归为当事人利弗尔的默许的话,那类似于“兰斯洛特大人似乎也在等候着召见”就完全是在胡扯了,天知道那位古板的英国佬此时到底做何打算,不过这本就是他们国家的内部争斗,说他正等候着,其实也并不为过吧,萧幸慈一边理所应当地撒谎,一边慢条斯理地替自己辩解着。
于是乎,原本算是一次性的会面在约翰的盛情邀请下变为了长期往来,萧幸慈乐地接受这一改变,但也希望事情能快点结束,毕竟这是在他那几乎无所不知的主教大人眼皮底下活动,就算那位英明的大人暂时不知为何地没有来干涉他的“无礼举动”,但这并不表明他会任由他胡闹下去。
所以在萧幸慈再次与利弗尔碰面的时候,他难得主动地问起了利弗尔接下来的打算。利弗尔也是有备而来,他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Jing致的琉璃瓶,透明的瓶中装着流质ye体,幽幽的莹绿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常青藤。”见萧幸慈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利弗尔好心地为解释,“找机会约翰喝下去。”
“啊?”对方的回答显然没有让萧幸慈满意,别告诉他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毒药,而利弗尔这个家伙所能想到的办法竟然就是下毒?太冒险了吧!
“你……要我下毒?”为了防止自己误解,萧幸慈再次询问。可换来的答案却是令人失望的肯定,不仅如此,利弗尔还杀尤其是地说道,“这东西是慢性的,不会有人怀疑你。”不会才有鬼咧!萧幸慈在心里大大的反驳着。“而且……”
“这东西并不会直接致人于死地,只是会使人狂躁不安,情绪激动,并且无法抑制地想要……”随意比了个手势,所表示的意思显而易见,杀戮,先是别人,而后是自己。
“所以你放心,暂时是不会有反映的。”
“结果还不是一个死?”萧幸慈不敢苟同地看着利弗尔,“只是时间的长短不同罢了。”
“……………那你是不同意喽?”利弗尔顿了片刻,有些嘲笑地感慨着,“没想到你还存有这般仁慈的善心。”
“我只是觉得会有很好的办法,你的想法太过冒险……”
“不然是要如何?慢慢设圈套让他入?”
“这个嘛………………”
“别天真了,毕维斯。他不会给你这个时间,我们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机会。”
“总会有…………”
“接受,或者拒绝?”
原来这个看似温柔的人也会有强势的时候啊,萧幸慈颇为无奈地看着利弗尔一脸紧绷的表情,看来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也会另想渠道吧。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瓶,他最终放弃似地应着,“好好,我会搞定。”至于如何搞定,何时搞定,这个就另待商榷了。
“是吗,那就谢了,你要小心。”气息瞬间柔了下来,利弗尔回复了惯常的随和样,那极具亲和力的气质甚至让萧幸慈怀疑刚才的决定是否真的出自对方之口。
“怎么了?”见对方打量的目光,利弗尔没事人般地关切询问。
“呃,没有,没什么。”
咳,人啊,就是这么可怕的动物。
之后的日子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萧幸慈还是偶尔会跑去约翰那里添油加醋地聊些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事情,约翰也时不时地暗示着他对于枢机团众大人的敬仰之情。两人各怀鬼胎,也算处得融洽又平和。只是每次从约翰那里归来后,利弗尔那状似无意的问候都会让萧
幸慈觉得自己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吞了一个虫子般恶心。
“你怎么了?无Jing打采的样子。”现在看来,反倒是在那将他拖入如此境地的主教大人面前,他还能放松片刻。
“小人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没错,他是有些累了,Jing神上的疲劳。
“是么……”随意地问话,随意的应和,然后又没了声音,奇怪的家伙。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沉默了很久以后,熟悉的优雅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却还是使萧幸慈震惊得坐正了原本懒懒倚在沙发背上的身体。
“啊?什,什么?”
“你不是累了么,那就睡一会儿好了。”
“这怎么可以!”某位一脸的不可置信外加受宠若惊,“这多不合礼数!”
“不合礼数?”原本还埋头工作的康提在听到“礼数”这个词后有些奇怪的抬头,看向萧幸慈的表情很是玩味,“你……”随意用手中的笔指了指对方,又比了比自己,他相当好笑地问道,“确定是要和我谈礼数?”
“呃…………”被问得哑口无言,萧幸慈只能挫败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以化尴尬,好吧,“不合礼数”这种词从他的嘴里说出连他自己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