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子村,桃林一片,灿烂粉艳,附近农田,村民耕种忙,整个尘世透出宁静安详来,东田,交谈着的两人之一抬头,远见得村子入口,一群马匹疾驰而近。
“流寇!流寇!”反应过来的村民扛起犁头和锄上得村道,欲逃回家中。村子尖叫声四起。村道上,村民跑不及,已有人被践踏于马蹄下,活者挣扎、惊逃哭叫,顷刻全禁声于一片银光之中。
垛子山一带,乌金边境驻军伪装山贼,一夜之间连抢屯子、雨枣、图克、肖戛四村,村民所剩无几,皆是窖藏而活者。
垛子山位于幽州东三百里外。莫云皓得知消息已是一日后,幽州西北勒旦十万大军亦虎视眈眈,前锋吴瑜,夜祝等已前往驻军三万。军师贺星峰已作为将领派往秃噜哈耶山镇压蠢蠢欲动之姜钺军。唯余带伤偏将上官步月在军中无所事事。
莫云皓本就不愿上官步月有所建树,大凡与军功有关之战事皆无其参与,刺探敌军消息之事倒全交付于他,本事自是有的,虽有受伤,却无一例外失手。而垛子山一带地形复杂,难守亦难攻,有所建树必也是难上加难。莫云皓打定主意,派人前去传上官步月。
上官步月此刻在书信。田禾丰坐他身侧,正扭着头细想,良久他挠头道。
“还有,昨儿,我去钱枫崖采了一株芒草……又得替公子包扎伤口……”变声期已到,田禾丰声音沉稳且粗了些。
“上官步月,将军有请。”上官步月和田禾丰彼此对看。
“回来再写。”田禾丰知道主将惯会找理由惩治上官步月,也不敢耽误他,点头要他快去。上官步月离去,田禾丰自己拿起信纸边吹边看,不多久双眼一亮。
“他不肯回信,定是发觉信乃公子代笔,不够诚意,那我自个儿写如何?”田禾丰握笔划了半日,却认不出一个来。遂又气愤,扔了笔,索性不写,只道待公子回来,无论如何都让他教会写字。
上官步月回来时已是一身将军袍。田禾丰眼前一亮大喜,跑上前抱住上官步月。
“公子,这回可官复原职了?那老匹夫可不会再为难与你了?”上官步月放开他,笑道。
“人都会有无可奈何之事。这次你我可上场杀敌了。”田禾丰对杀敌一事不感兴趣,他来此可不为建功立业,只为历练而已,说起历练,能写出一封信也算,想起先前之事,便道。
“公子,可教小禾写字么?”上官步月一愣,知他是要亲自写信回府,从某方面来讲,这脑瓜子也算转过弯来了。却只淡淡道。
“年已十五,应知lun常,有些事强求不得,你如此,我亦如此。你早该学识字读书。战事紧,我尽力教你。”田禾丰自是懂上官步月所言,一时悲喜交加,他终有些明白为何会这般迁就那人,只那人态度似乎极为不屑,不然四年已过,为何没有一封回信,抑或是那人太年少,不懂何为情爱,而他只求只言片语即便满心执念如滴水入海。
除却行军杀敌,习字已成田禾丰头等大事。三日后,田禾丰紧随上官步月和一万步兵前往垛子山一带。
垛子山以北乃乌金管辖。军队驻扎完毕,田禾丰负责步兵刺杀Cao练,他所教‘实道砍伐’皆是张铁见贺星峰Cao练士兵时所悟。
上官步月派人打探得知垛子山一带乌金实驻勤兵五万人。乌金幅员小,人口多,却因土地不宜产粮,多长草,世代放牧为生,若遇干旱之年,冬季无草,畜牧大半冻饿致死。部分百姓半饥半饱,饿死者亦不在少数。而大部军队经整个冬季节衣少食,仍无法春粮有济,春季越山打劫已是惯例。历代帝皇睁眼闭眼,往年村民亦有准备,此次却不知为何提前至耕种时节,令人措不及防。
上官步月决计铲除此祸,夜以继日,与一干下属商议对策。全然遗忘回信之事。
田禾丰终是能写上一信,临了,在信角画了一只胖虫,日蠢货。信寄出不久,垛子山哨兵发现乌金驻兵已有独占垛子山企图,其驻地每日以五十里之速靠近。
垛子山地势险要,世代盟约以半山腰为界,山顶一带乃国界,互不可犯。如今谁占此顶,必为侵略之军,然战地优势必也尽占,此后若输,后果之难堪也能想象一二。
上官步月直觉此战凶险,备战不敢松懈。
月末,垛子山顶发现乌金士兵布哨。上官步月派一小股士兵前往,无一回还。当夜上官步月上书言道:乌金军队屠村在先,布哨垛子山顶在后,此举实为侵我大盛安,偏将上官步月誓死捍卫盛安疆土。
翌日天微亮,趁山地雾实,上官步月带近万士兵逼近垛子山顶,岂料山顶已伏弩箭,顷刻死伤数百,上官步月第一次领兵可谓败阵而归。
“公子,小禾可带一队人马悄声靠近……”
“将军帐外有人求见。”田禾丰被打断,只见一英挺男子带一群人进入,之后这群人并排站于他身后。来人正是将军府暗卫叶昊天。
老管家上月入临水榭神色戚戚,提及少爷次月家书未至。子卿见他颇为担心,便提议让叶昊天前去一探。老管家甚是明白他想法,便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