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皇宫
慕容朔坐在高座之上,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幼时太傅。言语从薄唇之中吐出:“太傅请起吧。”一个皇帝的威严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侵犯的。一句简单的话语,却不是在胡大人进来之时说出,而是缓冲片刻,在其跪倒在地之后才施舍自己的仁厚。这就是帝王之术,在何时何地都保存着自己举世无双的傲然独立。
“是,禀告陛下。东晋近日并没有什么不当举动。而据探子回报‘东晋长公主已是二八芳华’……”
“而按照东晋风俗,这已经是待嫁之龄。东晋王有可能借此良机,招揽贤婿,以图大业对吗?”眼皮一挑,却是无尽的压迫感。
“老师啊,你可知道这种消息对于各国贤德之人可是一个大好良机啊。”虽是招婿,实际上只怕是招兵买马,以备不时之需。
“那……我们西秦是否也要派人前去下聘。”
“哼……你说呢,太傅大人。既然要安插人在其中,是在明还是在暗;是光明正大的派人出去,还是等着那些王孙公子自荐请缨?”鹰眉一挑,却是显得更加放肆,而坐在一旁的太傅更是如坐针毡,顿时寒气袭身。连忙起身,又跪倒在地。“陛下,微臣明白了,这就去办。
“影,最近公孙霁月可有什么异动?”黑暗之中走出一个玄色的身影,修长的身影在听到慕容朔言语的瞬间就拜倒在地。
“公孙霁月除去当日皇后驾薨,去了花街柳巷,最近几日除了经常行走在街市之上,并没有其他异动。”
在街市之上,眼神又是一收,却是变得更为锐利。只怕是为了安插势力和考察地形吧。皇后大丧再过三日就到七日之限,到时候公孙霁月也必须住进宫来,如此一来,行为举止多受限制。只怕他如此为之,只是为他日留一条后路而已。
修长的衣摆帅气的撩起,举步站起:“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去会会我们的客人。”当真没有异动吗,可是往往正是如此,反而让人更为担心,特别是对付公孙霁月那样的人物。
西秦望江楼
“主子……”程锦激动的跪倒在公孙霁月的面前。
“呵呵,怎么了?”轻声细语的回答,却让人觉得异常温暖。亭台之上,公孙霁月慵懒的凭栏而倚。素白的衣衫,清澈的眼眸,敛去的是情,是无尽的哀怨。一丝浅笑挂在唇间,竟让人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仅仅半月之余,我们已经盈利了。”程锦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而其中的正是当日已经活当的碧玉簪。
在看到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松动了,公孙霁月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指腹轻轻的婆娑,晶莹剔透,没有意思改变。变得人心,却是无法挽回。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至始至终,也许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前世如此,今生亦是这样。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之中徘徊,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望江楼。”想起昔日自己也曾经营过酒楼,饭店等餐饮服务行业,如今把其模式搬到这里,竟然大受欢迎,更是因为其独特的经营方式的服务理念而广受好评。抬眼看向窗外,浩淼的江天连成一线,却是只有夜的寂寞。
“程锦,我们走吧。”说着抬起身来,拾级而上。来到了第一阁。
轻扬的歌声从四面袭来,一个领唱再前,歌声悠远而带着迷幻。
“……秋风起红叶落江山殇岁月愁回首望将梦藏跨战马别爹娘保边疆泪眼朦催马去好儿郎…”
yin唱中,只闻空气中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便是玲珑剔透的琴声。周围的灯火也随之点亮,用白色的纱布罩上的花灯,泛出圣洁的色彩。而此时台阶之上鱼贯而入一群人儿。绝美的舞台也在踏上的瞬间变成了百花露台。霓裳羽衣,天下独有。红色的妖艳,粉色的清丽,黄色的娇俏,绿色的清新,蓝色的纯净,紫色的神秘。而在这其中央,只见一个白色素衣男子,面带银色面具,却是别样风情。半遮半掩,欲盖还羞……
“……黄昏的太阳将身影拉长,盘旋在头顶的苍鹰也惆怅,远去的平遥城远去的故乡,
战争将梦想都丢给忧伤,千年后你是否仍记得,你离开这里时的阳光,它还依稀地洒在历史的长廊,而古城却是变了模样……”
而在众人陶醉之时,却是鼓声急转,变得激昂澎湃,清亮的歌声转而轻浅却苍凉。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扑面而来,夺去了众人的呼吸,也在瞬间席卷了众人的眼眸。舞台中央的背景一转。原本白色的灯光换成了昏暗的黄,而山水画卷,小城古巷俨然矗立在四壁之上,原本的舞鞋也换成了木质的屐鞋,随着鼓点而一步步踏出动人的乐章。
“……将军道残花败叶满淒凉,悬空寺白雪纷纷落山梁,知何日几多汉瓦变红墙,儿时巷早已尘埃化成霜,村边桂忆别离多沧桑,卧阡陌抚青黍观斜阳,风又起月又圆雁几行,尘烟飞绿水绕舞霓裳……”
舞台中央的白衣歌者也翩然站起。执起一旁的佩剑。血色的天地之中,那七彩身影也显得凄凉。沧桑,别离,宛如那yin唱之人,竟然让人不经意的落下泪来。似蝴蝶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