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百里孟明看着眼前的沈清澜,眉宇之间一片浩然之气。一袭华衣,一把折扇,当真是丰神俊朗,俊美无寿。百里孟明不由的勾起唇角,暗叹:如此的王爷,才不枉北齐第一人的名号。
然,只有沈清澜自己清楚,自己得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这锦绣江山,唯独掌控在手,才可夺得那人。可,一旦夺得公孙霁月相助,这山河,成为囊中之物,也是指日可待……抬眼一瞥那已经暗下去的厢房之处,缰绳不由的握紧,却是极力克制的微笑,回头道:“先生,我们走吧……”
马匹还未行出多久,前方就已经有人接应。点头微微的示意一下,沈清澜和百里孟明就在路边的酒馆之中坐下,马匹也停于马厩之中。步入内堂,早已有人等候在此。见到来人,那人恭敬的俯下身来:“属下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淡眼看着面前之人,正是西秦的镇北将军连战。等其行完该尽的礼数,沈清澜沉yin一声,这才把连战扶起:“将军乃是自家人,何况这里并无外人,将军何必如此见外。”言语之间已经说到这外将的心中。兵家之战,最善攻心。即使是战绩卓越的连战,在这北齐摄政王的眼前也不过是被其利用的棋子。这道理,身处权力政治中央的在场三人又何曾不知,但是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连战心中更是清楚,自己能有今日,都是王爷的知遇之恩,当日自己家族因五王爷谋逆而被株连,是王爷极力相救,自己才能苟活至今,他日,一旦北齐统一天下,王爷必然会为其主持公道,还他连家一个清白。
正是由于这种出身,再加上王爷一手的布置,西秦慕容朔才会重用自己,而三年之前西秦与北齐边城一战,更是让出身牛犊的连战一战成名,一举成为西秦朝堂炙手可热之人。然,知其事实真相的只有眼前几人,因为这正是沈清澜一手导演的好戏。沈清澜细想,唯有如此,自己这步棋才不会白费功夫,才能打入西秦内部。而细想开来,尚且觉得此举还远远不够。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武将即使再怎么厉害,也狠难以打入西秦内部。况且,这慕容朔又岂是一般之人,皇后那步棋眼见无用,还为其做了挡箭牌,如此说来,这国丈只怕也得放弃。以慕容朔的手段,只怕他日,兵不血刃,先是架空其势力,再来只是找个适当的时机来铲除毒瘤。
沈清澜双手轻轻击掌,侧门就传来开门声。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从里面走出,只见来人眉目清秀,眼眸明亮,衣袍滑动之间,一派儒雅书生之气,略有风姿,却不是上乘,唯独那双眼眸,似曾相识,连战一时之间却难以想起。
只见那人盈盈一笑,却是百媚顿生:“属下段青衣,见过连将军。”
沈清澜满意的点头,手臂一抬,段青衣已经欠身站到了沈清澜的身后。而这短短的半柱香功夫,足以看出王爷对于段青衣的信任。人的背部乃是人的八大命门之所在,唯有真正的信任才可以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那意味着全身心的托付……
“那……”话语有意的一拖,确是让当事之人都在心中有个底数“连战,你可知,应当如何作为……”美眸一闪,Jing光顿显,却是无比的狡黠和智慧,周身的威严,让人敬畏万分。
“自然是鼎力协助,帮助其早日在西秦朝堂之中站稳脚跟,深入核心。”连战低着头答道,也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沈清澜已经紧皱着双眉。而一旁的段青衣却巧笑出声,连忙道:“王爷,属下失礼了。只是可叹这连将军乃是一国大将,却是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闻得此言,连战眼中闪过一丝Yin狠,却没有表露丝毫,只因面前的是自己真正的主子,而他们这些人,说到底,也是为王爷卖命,大局未定,自家人窝里斗,只怕是玉石俱焚,谁都捞不到好处。
“哦,如此说来,看来青衣是知道本王的用意了,既然如此,何不说来听听……”年轻气盛之人,尤其是自负甚高的读书人,最在意的就是这所谓的重视,初来咋到,自是想要博得主子的重视。
派出之人,即使表面上极为信任,但唯恐有个反间之计,为防其有后招,一旦在他们身边派了监视之人,反而会让人心存二心。所谓疑人不用,用人无疑,但是话虽如此,想要手握天下,却不可以让自己有分毫的过失。而至于面前的两人,一人在朝堂之上,已是万万人之上,而另外一人,眼光飘向段青衣,获得此人时日虽然不多,但是他的眉目之间却和公孙霁月有五分相似,以如今慕容朔对公孙霁月的重视,凭借此人姿色,加上他的机智,只怕得宠是早晚的事。
“王爷之意,自然是要我凭得真本事在此次科举之中高中,而不是说你这个大将军在后面帮忙。况且以将军一届武将出身,即便和那些考官有些交情,但没有真才实料,只怕也没有人看得起吧。”
况且,自古以来,这等草莽之人,看得起的又有几人,段青衣看着这人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心中虽是不屑,但是想到这人不但是当世文明的名将,又是为自家王爷效力,也不想太不给他面子,然而眼中的不屑,却是过于明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