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眼神渐渐幽冷,俨然注视他:“你想做何?”
竹叶青背对他而立,保持着剑被打落的姿势一动不动,僵硬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一股浓浓的暴戾杀意:“她伤了你,该死!”
“二横?”低低的一声叫出了竹叶青的原名。
刚才的一举动已经把秋筝吓住了,她怎么能想到一向活泼开朗的竹叶青居然会做出这样狠的举动。
子衿轻柔撩开纳兰索赢扫在他脸颊上的青丝,眸子里冷冷生光:“不管为何,我都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闻此一言,竹叶青背对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可能是不敢置信。
子衿皱了皱眉头心中叹道:才十七岁的少年啊,以前也没受过什么苦。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太过严厉了些,皱了皱眉:“过来!”
竹叶青眼中的Yin霾汇聚在一起还未散去,却又不得不听从公子的话,“是!”低低的应了声,退回他的身后,狠狠握紧手中的剑。
竹叶青的护住之心固然很让子衿高兴,可是子衿也很忌惮不听话的手下。手下再厉害,不听话就相当于废物,而他不需要废物。
淡淡看了低着头面色僵硬的少年一眼,注意到他眼中依旧不甘心。低低叹了一口气,有了护主之心也好,反正竹叶青是自己的人,听话这事还有的是时间教导他。
目光转向苗雨,直直看着她:“如今苗风经脉全毁,本教就留她一条命在。”
教主都这么说了,苗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连忙跪地磕头:“多谢教主,多谢教主!”
相处几日,子衿知道她俩不是大恶之人,也绝非针对自己,可是出了这样的事,他不杀她已经够仁慈了,抬眼看向苗雨淡淡说道:“将印章交给秋筝,你们走吧!”
这种结局,无疑是最好的,苗雨含泪取出印章交给秋筝,“秋筝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教主。”话罢,又觉得自己毫无立场说这句话,愧疚低下头去。
未待秋筝开口,转过身去小心翼翼扶起姐姐,“苗雨在此谢过教主饶命,以后苗雨会带姐姐远离武林,再不参与武林的是是非非,在此…拜别!”
盈盈一躬身,含着泪水步步后退。
苗雨和苗风身上的双凤印章,可号令天下各地的弯月弟子。自从前任教主逝去,弯月众弟子被下命令,除非弯月一派新的教主上任,否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回圣地。
前些日子苗风苗雨已经把新教主上任的消息散播出去,暴雨梨花针和双凤印章是最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子衿目随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才收回目光。眉黛深深皱起,修长的玉指揉了揉额头,感叹道:“好了,事情到此为止,青扶赢公子起身!”这句话,其实在警告竹叶青收敛一点,他眼里的杀气太过明显。
纳兰索赢绵长的呼吸喷在子衿冰凉的面颊上,带来灼热的温度。子衿只需一眼就能看清他的伤到底有多重,所以才会让竹叶青扶他,已经昏过去的人没有拒绝的能力。
眼眸扫过周围的一片废墟,颔首而道:“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官兵,我们先走!”
话罢秋筝也同样扶起子衿,尽量避开他身上的伤口,沿着来时的小路下山。
不多久。
嗒嗒的马蹄和咕辘的车轮声开始有规律响起,悠长的节奏声在空荡荡的山林中格外动听。
马车内,子衿眼眸微阖,一脸倦怠之色。此刻的纳兰索赢枕着他的膝盖酣睡,发丝披散额角还被磕出了血的伤痕,一身尘土模样是同样狼狈不堪。
路过一处时,子衿似乎想起什么来,赫然睁开眼睛,侧目瞧了瞧外面的密林,掀开帘幕开口问道:“那个和尚呢?”他并不是同情那对鸳鸯,而是经过今天的事,总觉得心底有股说不出摸不透的感觉。
“放心吧公子,他们就葬在山角的古树旁。”秋筝不明白为何要叫竹叶青把那个和尚和一坛骨灰葬在一起,可是她不想再多问,公子让做的事自有他的原因。
子衿回眸若有所思嗯了一声,方才徐徐放下马车布帘。
收回目光,见到膝盖上酣睡的男子显得安静温和眉清目秀,心思一动,手指勾起他一缕青丝在指间把玩,顺滑的触感爱不释手。
绝美的容颜所有所无带着邪魅,天生的妖物天生的帝王,若不为皇,定会祸国。
这是自己?子衿出神注视他酣睡的颜。良久反应过来,转而看向绕在自己指节上那一缕如墨的发丝,口中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抬头时清明的眸子里渐渐显现出一抹深深的困惑。
膝上的男子明明就是以前的自己,可为何…可为何自己的心竟会因为他的受伤而被牵动,难道仅仅因为这个人是自己?可是…
在小道上摇晃的马车,把他的思绪也摇乱开来。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绝对不是因为他是曾经的自己这么简单,那种莫名的悸动?到底又是什么?
思绪万千之际,悦耳的女声从帘幕外轻轻传进来,带着一丝犹豫:“公子,还要去琅琊吗?”
松开手中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