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狂热的危险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让人见了忍不住双腿发颤。
被猛然提住衣襟的小白脸还没反应过来,煞白着脸愣在当场,结结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罗刹:“我…我说…说什么啊?”
纳兰索赢唇角带笑,瞳孔如野兽一样缓缓眯起,邪佞的眼神仿佛泛着幽绿的光芒:“鬼医?”放肆的举动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一如他张狂的个性。
那人早就吓得什么都忘了,愣了一愣:“什么?”
他话刚落就感到脖子上的手骤然紧缩,死亡的危险迎面扑来,只煞得他喘不过气:“我说、我说!”极度的恐惧也让他想起了刚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惹到这位煞神,求生的本能让他终于喘过气,恐惧盯着男子光洁的下颚,“求求你放开我,我什么都说!”
众人皆被这突然的一幕弄得呆住了,待他们反应过来想要站起来出声一逞英雄风范时。抖得跟筛糠的小白脸,“啪”的一声巨响被一袭红衣的男子扔在华丽的红色地毯上。
这一下立马把刚站起来的几个大汉震得说不出话来了,左望望右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尴尬坐下。
苍白脸色的小白脸张着惊恐的眼睛向四周求救,可是除了静默一片,再没有别的声音,这下他真的心如死灰了。
突然,深如幽潭的眸子猛然迸发出一股狠戾的光,直勾勾盯着半天都说不出口的小白脸,雪白上画满血色红梅的折扇“啪”的打开,直指地上的人。
“说!”
这时候有几个人脸色一白,已经认出了这就是江湖上正闹得风风雨雨的杀人罗刹红衣扇!一袭红衣玄色流云袖,手执梅花象牙扇,这不是红衣扇是谁?
“我我…我不认识鬼医!”小白脸惊恐地撑着手后退,十分畏惧男子手中的饮血折扇,懊悔不已,刚才他就不应该口出狂言说自己认识鬼医了。
果然,红衣男子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折扇徐徐打开,挑高了长眉饶有兴趣地反问:“你不知道?”
那意味深长的笑,让人浑身战栗通体冰凉,小白脸煞白了一张脸,几乎能预料到自己若是摇头一定会立马血溅当场。
“哟,爷别生这么大的气嘛,气大伤身啊!”
一个卖弄风姿的女人徐徐走开,抬起娇妖的桃花眼,胸前诱人的沟壑一晃一晃,就要靠近纳兰索赢的身侧。
这女人不是喜娘又是谁,眼见这人把自己的生意都要弄走了,她不着急才怪。
虽然这男子煞气很重,可是…她的银票才是最重要的啊啊!
可是…?喜娘尴尬停在折扇之前,强硬扬起嘴角笑了笑,媚眼一闪:“您…您继续,您继续!”话罢忙不迭转身就走,婀娜多姿的身段被她深深扭得僵硬万分。
心中嘟囔:钱,哪能比小命来得还重要?
小白脸慢慢曲着身子想要偷偷爬走,背上已经紧张得渗出一层薄汗,他没找到喜娘会突然出来,说不定正是他逃脱的机会?
“你想去哪儿?”轻轻的调笑写满了诱惑。
小白脸身体一僵,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双勾勒黑色金缕的靴子。目光,慢慢往上是熟悉到让人心颤的红衣:“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清脆的磕头声在空旷的楼子里显得分外响亮和渗人,小白脸见势不对,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地上,每一次磕下,都有浅浅血色印在红色地毯上,让那一片颜色加深。
众人都注意到,男子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自薄唇吐出的话像冰锥子一样直直攻击人的心脏,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替他求情的。
如果细看还可以看到他们的腿正抖个不停,更别提站起来,浓重的压迫感瞬间卷袭整个楼子。如果说这里前一刻还是天堂,那么这一刻他们就是如临地狱。
“大爷饶命,鬼医的名字,也是…小人,小人在房门外偷听家父说的,小人真的…真的不认识鬼医!”
“那你说,鬼医是唯一能与医神对着干的人,是吗?”纳兰索赢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又恢复一如子衿冷冽寒森的气息,“回答!”
“是是是,小人这次绝对不会撒谎!鬼医确实是唯一能与医神媲美的人,只是这鬼医一样是性格怪异,所以小人家里并没有人能有幸与他结识!”
小白脸战战兢兢说完,已经哽不出话来了,双手双腿发软,只等着这人最后的判刑。
“呵呵,原来如此。”男子轻声一笑,折扇徐徐合上,修长俊美的身姿傲立中央,残忍而又冰冷的话悠哉悠哉吐出:“那你也就没用了!”
一百多双眼睛,谁都没看清楚他是怎样出手。只是扇风一闪,此人已经毙命黄泉。脖子上渐渐显出一条血色长线,由细到粗,由少到多,直到…衣襟被全部染红。
在座的没有一人敢吭声,只有刚才还活着的小白脸不甘地瞪圆了双瞳,直挺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如野兽一样直取头颅的杀人方法,是何等恐怖?
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众目睽睽之下,男子就那么扬袖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