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纳兰索赢走在直往厢房的路上,意气风发的眉眼上带着一抹浅浅笑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煞气,喃喃自语想到:“鬼医是吧,那说明子衿的伤…”
画着梅花的折扇轻而易举拢进玄色流云袖中。
像是想到了什么,纳兰索赢浅浅蹙了蹙眉心。他深知子衿那一身的伤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但绝对也和妙手书生脱不了关系。
他绝对不相信子衿离开自己的那几天,妙手书生一点举动都没有。若没有举动,那他为何不将子衿按照约定送给林青云?而且自己囚禁起来?
妙手书生到底对子衿做了什么,是他不知道不清楚的,这个未知让纳兰索赢感到从未有过的担心。但也庆幸自己刚才出去了,听到一个能让子衿好起来的消息,鬼医是吧?!
邪邪一笑映于唇角,红色的身影就伫立在一棵花树旁,静静立了良久良久,似乎在考虑什么。
随着男子徐徐勾起唇角,玉指放于唇边,一声清脆如鸟叫的长悠之声划破长空,是自他唇中传出来的长yin,尖锐而响亮。惊起花树上几只黄鹂,扑通乱飞。
天上,朵朵白云缠绵悱恻。
不多时,一直敏捷不起眼的白鸽在飘香院上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扑动着翅膀直直朝一处飞落,时而穿梭于花丛,时而掠过房舍。真的是一只很不起眼的白鸽,小巧的身子柔顺的羽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鬼医、速查!”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四个字,细薄的丝绢藏在白鸽厚实的羽毛之中,摸了摸白鸽不断扭动的小脑袋,轻笑一声,如墨深幽的眸子缓缓眯起。
“扑翅”一声,食指上站立的鸽子舒展了一下羽毛,腾空而去,雪白的矫健身影渐渐消失在飘香院的上空上。
随即,傲然伫立花树旁的人点地而起,直直往一个地方飞去。
子衿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纳兰索赢并不知道,但他仅知道的是鬼医现在很有用,他必须把鬼医的行踪给查不来,至于…妙手书生。
唇角翘起一抹残忍戾气的笑,妙手书生?呵呵,他不会让他好过。得罪了他纳兰索赢,岂是牢狱之灾这般简单?但是,他也不会放过可以利用的棋子。
妙手书生是吧?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得罪他纳兰索赢的下场,除了死,就只有…生、不、如、死!
Yin邪的气息让他拂袖而过的花树,都颤巍巍抖动几下,只是一心想着事情的纳兰索赢并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以他不羁的性子怕也不会爱护这些花花草草。
外面早已是闹得是人仰马翻,这里却只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
纳兰索赢小心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床帷里面那个朦胧的影子还在酣睡,平躺着,没有半分移动过的迹象。
刚有的放肆张狂在看到这个人的清冷面容时,一下就平静安定了下来。纳兰索赢也不知道,明明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他看到的却是大相径庭的感觉。
徐徐撩开床帷,静静看着眼下的人: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着这个人还活着。纳兰索赢些许犹豫地步过去,轻轻覆上他的手,微冷微冷的体温,一如他的性情。苦笑一声,瞬间眉眼上染上哀情,心中苦涩:子衿的伤远远比妙手书生来得重很多。这次,自己真的是太不谨慎了,居然中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计,还伤了子衿。
“相信我,会好的。”褪去外裳轻轻上床,扶起昏迷不醒的男子面露内疚轻道:“相信我,一定会好的!”闭了闭眼,浓长的睫遮住了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哀伤。
床下,迤逦拖地的火红长裳,静静躺在那儿。上面绣满了玄色诡异的花纹,两袖之上是妖冶邪气的黑色莲花。红、黑,如此尊贵的颜色,如此尊贵的华服,被毫不怜惜摒弃在地上,孤独而可怜。
“子衿,以后有事可别瞒着我。”也不管怀里的人是不是听得到,纳兰索赢盈盈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眉稍眼角都生动起来,喃喃自语:“你若再瞒着我,我可是会惩罚你的哦!”
执起怀中人的长发,紧紧和自己的缠在一起,就好像看见了在未来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自己也不必在孤单一个人一样,结发结发,同心结发!
紧贴着他的面颊,纳兰索赢一边将自己的内力用两个人相贴的掌心缓慢输过去,一边轻轻笑道:“今晚,我就去替你报仇好不好,你可不许睡久了!”
哄孩子一样的话从纳兰索赢嘴里传出来,异常的温暖。怀里人也像是感觉到了一样,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宇,身子紧紧贴过去,手稍微一动便形成了十指相扣的画面。
也许是意识到怀里人的举动,纳兰索赢轻轻扬起嘴角的弧度太过耀眼,窗外正盛的太阳都在此刻黯淡了不少,匆忙躲于云层之中去了。
从今夜开始,妙手书生的麻烦会更多。
心中默想,纳兰索赢轻轻环住怀中人的眼,阖上眼睫享受般将头埋在那人的馨香的颈项中,感受他的脉动异常心安,“子衿,我会替你出气的,至于报仇,我相信你更愿意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