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空,桥如虹,一叶扁舟烟雨中。
“老大爷,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呀?”天羽在船舱中不停向外张望,绵绵的雨丝像扯不完的银线,淅淅沥沥的,没有停下的意思。
“小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戴着斗笠的老船公笑眯/眯的看着清秀少年问道。
“嗯。”听着雨滴滴答答的打在黑色篾篷上,听着让人心烦,天羽心不在焉的回答,看看悠闲划桨的老人,又问:“您怎么知道?”
“我们这儿的人出门都带个遮雨的。”船“吱呀,吱呀”的行进着。
东方月那个不讲信用的家伙,说好在影室中呆三十天,将心法练完就放自己走,结果呢,硬说自己还不够熟练,要多练几次,还不是想……这一下又过去十几天,想起那些rou搏的场面,天羽就恨得牙痒。终于在东方月的眼皮底下吃了易容丹后,在他不情不愿的默许下,天羽逃命似的离开魂影宫,来到东晨的邻邦南曦国,刚到就运气不错,免费洗了冷水澡,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盘膝运功,可是碰上这位好心的老船公,只好上船了,现在衣服还shishi的贴在身上。
“啊啾”,春寒料峭的,被雨水浇个透心凉,天羽打了个喷嚏。
“小客官,喝碗酒暖暖身子,别着凉了。”老人说着打开泥封,酒香扑鼻。
“好香呀,这是什么酒?”天羽吸了一口。
“女儿红,自家酿的。”满满倒了一碗。
天羽端起碗,抿了一口,肚中热呼呼的,口中馥郁芳香,回味无穷。真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若不是自己被雨淋shi了,就不会上老人家的船,不上老人家的船就喝不到女儿红,真是世事难料呀。
望着舱外细雨迷蒙,似雾似烟,天羽突然觉得挺不错,擎着酒碗,喝着女儿红,外面石桥雕刻Jing致,鳞次栉比的民居傍河而筑,撑着纸伞,戴着斗笠的男女老少行走在青石板路铺出的巷陌中,别有一番景致。
“老大爷,您贵姓呀?”心情好,话自然就多,天羽往外坐了坐,问摇橹的船家。
“老汉可当不起这个贵字,老汉姓吴,在这条河上呆了五十多年了。”
“那吴大爷,您一定知道河两岸好看好玩的地方在哪吧?”
“小客官,这你可算问对人喽,这两岸最有名的两处就是“玉香楼”和“听雨楼”,”吴老汉一下打开了话匣子,“这“玉香楼”是富家有钱子弟常去的地方,听说里面的姑娘美如天仙,尤其是莺莺姑娘,那真是,”说着老人家眯起眼。
“您见过吗?”
“老汉哪有这个眼福,划船经过的时候有几回听到她唱的小曲,”
“好听吗?”
“这个老汉不会说,只知道吃饭的时候打破了一个碗,被老太婆臭骂了一顿。”
“哈哈。。。”天羽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听雨楼”呢?”
““听雨楼”是那些读书人常去的地方,家里不成器的小子,识了几个大字,吵闹着也去了几次,把老汉我辛苦得来的钱换了几杯茶,和几张臭纸。”
“嘻嘻。。。”天羽又笑了,“总比去“玉香楼”看姑娘好吧?”
“那倒也是,不过呀,”吴老汉看看四下,低下头,很神秘的说道:“听那小子说,在那儿看见过皇上。”
“皇上?”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
天羽点点头,老百姓就喜欢私下里把这种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像前世的自己喜欢看娱乐新闻一样。这乌蓬船是南曦国的重要交通工具,上至达官贵族,豪门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要坐船在河上行走,小道消息一定不少,果然就听老人家继续说道:“听说呀,这皇上就是以前失踪的太子殿下,说是被骆庄主救了,回来报仇的,”
“仇报了吗?”
“报了吧,要不怎么当皇上。”
“这骆庄主是谁?”
“他可是个大好人,你只要上岸一问,没有不知道的,若有什么难事,找他准成。”
正好有点事,天羽心想,要不先问问这位老船家,乔鹰那时说“只要拿出它,就可找到我”。“吴大爷,您认识这个吗?”掏出白色石头问道。
吴老汉接过来,细细的看了,摇摇头,天羽有些失望的又放起来。
“哎,小客官,你看那就是“玉香楼”。”
天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飞檐出甍,四面皆窗,隐约的丝竹飘渺也使得天羽想高歌一曲,“老人家,我也给您唱首曲子,保证您从未听过。”
“摇起了乌蓬船,顺水又顺风
你十八岁的脸上,象映日荷花别样红
穿过了青石巷,点起了红灯笼
你十八年的等待,是纯真的笑容
斟满了女儿红,情总是那样浓
十八里的长亭,再不必长相送
掀起你的红盖头,看满堂烛影摇红
十八年的相思,尽在不言中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