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孤行与狼战在首席落座,先不论狼战的身份地位,单是以他这场酒宴名义上主办人的身份,这样的坐席安排倒也算合理。而意孤行的左手边还空下了一个位置,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带展陌荻出席。
狼歌看了那位置一眼,也不说什么,就要坐下,仿佛再自然不过。
“狼歌,回你的位置上去。我和狼战有事情要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偏偏让听见的人生不起反抗的意识来。
狼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轻移步子回到了她自己的坐席上。虽然她再清楚不过,意孤行所说的只是借口,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让她回避的。况且,就算回避也没有意义,狼战会将所谈论的内容全部都告诉给她。
狼战也微微吃了一惊,若是以往,意孤行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喜怒,但如果狼歌那般坚持定要坐在他身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这样直接出言拒绝的情况,据狼战所知,还是第一次。
看来,酒宴之前,狼歌的那番诉苦也不是完全的空xue来风。
所有出席酒宴的人都已经到齐,只不过意孤行还没有宣布开始,场面也就保持着安静。说是有事情,也的确算有一件事。
狼战这次离开极京岛,是为了镇压北部叛乱而去。
海盗的世界,也存在着规矩,海盗的行为均以《海盗法典》为准则,虽然在十多年前这部法典只是形同虚设。但是意孤行却在法典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了这个世界的规矩。
事实,并不是所有的海盗,都能真正的从内心里认为这些所谓的准则规矩,可以从根本上制止和改变海盗世界越见走向失控的血腥争斗,但是迫于意孤行焰皇的威名,大多数的海盗都能遵守意孤行划定的准则。然而,在重大的利益驱使下,有些人仍然避免不了想要铤而走险。反正在他们看来,意孤行统御整个海盗世界,海盗本来就是粗野与争斗的产物,每天发生在各个角落的事件也必定不会少,意孤行总不能每一件都能管得过来吧。
这次的事件便是如此,北部偏远海域发生了一起屠村的惨案,理由只是因为某海盗团听说了这个村子保存着一份寻宝图。事实上,当村民被屠杀干净,村子也被搜刮一空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消息只是误传。
这起屠村惨案传到意孤行耳里,确实让他异常震怒。不仅是为了那个村子无辜而死的四百多条人命,更重要的是,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这么明显的违抗他旨意的行为了。
从意孤行的派遣情况就可以看出他的震怒,让行事一向严酷,很难留人活口的狼战出马,显然,意孤行已经将这个事件定义为叛乱。若是,派遣出的人是轩墨,那么结果自然会有很大不同。
“北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意孤行可以说是明知故问,叛乱镇压的结果他不仅清楚,事实上那根本就是他自己一手所促成。意孤行这般问的目的是在提醒野心勃勃的狼战,自己才是焰皇,才是海盗的无冕之王,不论他手中有多么巨大的力量,在事情处理的告一段落后,都有必要向自己报告一声结果。
这是作为属下的规矩;同时,也是身为焰皇的威严。
“哈哈,船长,今天是你的接风宴,我们还是不要谈那些了,大伙儿高兴喝酒才是正事。”狼战打了个哈哈,想要就此蒙混过关。
意孤行也笑,声调也维持着方才一般,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焰皇那种隐匿在表面下的滔天威压。“接风之类都是小事,战狼你去北方镇压叛乱,这样的功绩怎么能不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也好借此机会为你庆祝一番。”统御海盗并不容易,他们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如果不在适当的时候予以压制,那么就会抬起头来。什么时候会被反咬一口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尽管不见得痛,到底也是个麻烦。
没有人可以坦然面对焰皇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压,也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逆了他的哪怕一丁点的心思。就算他是狼战,他也一样不敢,即使他手中掌握着仅次于意孤行的势力。
“叛乱的事情还请船长放心,狼战别的不敢保证,但既然是船长交代下的任务,狼战自然就会完成。另外,剿灭叛乱的战利品也已经全数带回岛上,还请船长有空的时候前去查验。”狼战说的简单,他也明白意孤行并不是要他将一切在此报告清楚。他,本来就什么都知道。
意孤行点点头。注意到自己虽然说的是“镇压”,而狼战使用的却是“剿灭”,单是这个词语的不同,当时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样,也就不言而喻了。
“辛苦了。”意孤行回了狼战三个字。然后摆摆手,示意酒宴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不少人也已经耳酣酒热,气氛也渐渐活络起来。这是海盗的酒宴,也许缺乏贵族酒宴的那些Jing致,不过相对的也要更加狂野。
狼战也借着酒劲开口,他不见得是真醉,这几杯酒下肚还远远不及他的酒量。在开口之前,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狼歌,给了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船长,听说你新得了一个黑发黑瞳的美人,怎么今天也不见你带他出来?”
在这个时候提起展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