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怎么说?”看见贴身的侍女回来,狼歌耳环戴到一半的手顿时停下。回眸望来的脸上描绘着Jing致的妆容,本来,像她这种美丽而自负的女人是不屑于用胭脂水粉来装点自己的。但是,现在的状况显然已经不一样——自从那个黑发男人到了极京岛之后,意孤行就再也没有踏入她的拢翠楼半步。
本来,认为在那个男人消失之后,一切又会回到以前的样子,可狼歌再一次料错了。在那个男人还在的时候,意孤行见到她时至少还会呼唤她的名字。然而现在,意孤行变得越来越陌生,一天之中,他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就算有了什么必须下达的命令,也由轩墨或十雨转告下去。
狼歌只觉得自己的自信被颠覆的支离破碎,她每天不得不花上越来越多的时间在装扮之上,然后苦苦的期盼意孤行的到来。
侍女阿络也算是伶俐之人了,要不也不会成了狼歌的贴身,然而这会儿她却不知怎么答主子的问话。“那个,大人,大人没说他要来。”
“没说要来?”狼歌放下了耳环,动作有点重,耳环的尖利处在梳妆台上划出了痕迹。“阿络,你说清楚了吗?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他爱吃的。”
“对不起,夫人,阿络没来得及说。”事实上,她连意孤行的面都没能见到,求见了大半天,等到的只是冷冷的闭门羹。
“哗啦!”狼歌拂袖,梳妆台上的全部东西被她统统扫落在地。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夫人?还叫什么夫人?你见过我这样的夫人吗?!”
“夫——”害怕引得狼歌更加生气,阿络适时将后面一个字咽了下去。跪俯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狼歌的性格骄纵是极京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她也从来没有对贴身侍女阿络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完全被吓蒙的阿络只好老老实实跪在那里,直到看到一截衣摆从自己面前滑过,然后消失。
夫人走了?她这是要去哪里?感觉不对的阿络慌忙起身追出,却再也赶不上狼歌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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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孤行!你什么意思?今天就给我说清楚!”狼歌做了一件她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她狠狠的踹烂了意孤行书房的大门。无论给人的感觉是如何明净乖巧,她的身上毕竟还是流淌着海盗的血统。而且她的身手,在高手如云的极京岛上绝对可以排进前十。所以那扇雕花的大门在她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余下满地的碎屑。
意孤行坐在桌案后,还是那头仿佛被万千鲜血染就的嚣张红发,因为低着头正在处理桌面上的事物,狼歌看不清他的脸。方才做的事情让狼歌自己也被吓坏了,深深吸气压制了自己的脾气,换上巧笑倩兮的模样,虽然这个表情在她现在做来实在有些勉强。走到桌案前,“船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终于抬头的意孤行,给狼歌递去的只有一眼。依然是狼歌记忆中的那双血红眼睛,只是与她牵念的那种不可一世的眼神有些不同,意孤行眼白的部分竟然也有些泛红。在狼歌心目中,简直不可想象这位海盗的王者会有流泪的可能,那么,他眼中的血丝她只能认为是被疲惫染就。然而,如是要去深究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焰皇感到彻骨的疲惫,狼歌发现自己一样不愿意思考下去。
而就在这快若惊鸿的一眼中,狼歌还发现了一件她最不愿面对的东西——杀机。她对意孤行太过了解,就算这个男人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她太清楚他眼神泄露的意思,就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船长,你想杀了我吗?”笑容还是那朵笑容——似乎在很久之前意孤行说过她的笑容很迷人,于是这便成了狼歌最爱的表情,即使是在今天,她也一样将笑容维持在脸上。只是胸口的碎裂她却控制不住,肝肠寸断,片片成灰。“船长,我十六岁时就跟了你,已经过了整整五个年头,我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今,你却想杀了我?”
桌案后的红发男人依然沉默不语,除了最先的那个眼神外甚至都不再看她一眼。
狼歌惊觉,他竟然没有对自己说一句话。不,不止今天,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说过话了。再努力压抑的脾气也有上涌的时候,狼歌狠狠一把抽出意孤行正在看的账册,扬手撕了个粉碎。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连封岛这么重大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干嘛不直接杀了我?”有泪水淌下,割碎了一张Jing致无暇的脸庞。“悄无声息的杀掉雷兽,也不管是不是能给众人一个交代,我以为你是……为了庇护我……”
意孤行Yin沉着脸站了起来,依然不言不语也不看她,掠过她身边就往外走去。
错过了就将不再回来,也许这是自己能够见他的最后一面,狼歌冲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意孤行的肩头。“他真的就那么重要?你甚至……甚至将左边的领饰都给了他?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啊!”
意孤行抬手,一根根掰开了狼歌扣在自己胸前的手指。“他在不在乎我,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