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解释?”意孤行坐在椅子上,一袭式样张狂的火红大氅一直垂落在地上。于是显的他的眼,他的发,更像是被鲜血染就的一般。外面的兵荒马乱作为背景,厮杀声疯狂的倒灌进船舱内,这让他的面无表情被添上了一股嗜血的疯狂。
杨城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说去直视意孤行的脸庞了,感觉他就像是在对着地板认罪。“焰皇息怒!实在是那批货让人眼馋,就忍不住动手了!”
烟叶、美酒、还有部分香料,不错,这的确是足以引发海盗欲-望的东西。虽然还不明白怎么暮云沙的直属部队会负责押运这批货物,不过事实就是,这批货引起了杨城以及其手下的觊觎,还没有搞清对手是谁的情况下,就冲上去抢夺。
本来,海盗的这类勾当已经平凡到时时会发生、处处会出现的地步,只是这一回,杨城弄错了抢劫的对象。
暮云沙的直属部队,又怎么会是吃素的?
“抢暮云沙的船?我都没这个胆子。”意孤行冷冷哼了一声,在场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情非常不愉快。“看来你比我有本事,不如,焰皇这个位置让给你坐算了。”
“焰皇,不要再折煞我了!”杨城刚抬起一点的头此刻又重新低下,“焰皇来此,一定是不愿见到我们全军覆没的,杨城在此谢过焰皇!”
“你认为我是来救你的?”意孤行向下扫视了一眼,每一日发生在各个角落的冲突流血事件数不胜数,他难道能一一拯救?他意孤行是海盗王者没错,可他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他可以为这个世界划定原则,维护平衡,却永远没可能代替他们去生存。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只有实力才是立足的唯一本钱。
“杨城,你不要弄错了。我只是来解决事端的。”意孤行的手抬起,笔直的指向外面厮杀的场面,“至于你自己的麻烦,只能是你自己去解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这一点,应该每个海盗都心知肚明的准则。”
什么意思?解决麻烦却不打算帮他?杨城一时间弄不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道,“可是,十雨大人他一来就加入了战局啊!”比意孤行先到的十雨,见了他二话没说就冲入了厮杀之中,已经不止一次帮他们拦下了海军的攻势。这一点,难道不能说明焰皇此来是来救他们的吗?
“十雨?你不说我都把他给忘了。”对站在身后的一名水手吩咐了一声,“去把那家伙给我叫进来。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停手。”
水手领命而去。
意孤行继续看着杨城,对于这个违背自己命令招来杀身之祸的海盗,他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更别说是有解救他的义务。“杨城,不妨告诉你。十雨的行动并不代表我的想法,那家伙只是在极京岛憋了太久,这会正享受战斗的乐趣而已。”
杨城陷入呆滞,意孤行的话他听见了,却又感觉自己压根没有听进去多少。要理解起来更是花费了他不少心力,不,应该说他再如何努力也没法相信焰皇会真的见死不救。“焰……焰皇……”
求饶的话说不下去了,那位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战局的十雨被召唤回来。杨城知道,自己的手下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落败,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十雨的功劳,此刻他脱离了战场,杨城完全可以想象外面呈现的一面倒的情况。
“船长,你来啦?”十雨嘻嘻一笑,顺手将一头白发向后面耙去。他头发本来已经剪的够短,也不存在挡住视线的可能,这只是他的习惯动作而已。只是这么一来,说不出是手上的鲜血沾到了头发上,还是头发上的鲜血沾到了手上,总之是猩红一片。
十雨的发色本来就是纯白,他的皮肤也算是比较白的那一种,在白色的衬托下他身上的斑斑血迹就越加明显。部分血迹已经呈现出暗红的颜色,一股血腥之气喷薄而出。狼崽似的黄曈只是看着意孤行,根本没有理会杨城的意思。
这一下,杨城彻底相信了意孤行的话——十雨只是为了自己过瘾才参与到战斗之中,根本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
上下将这名足以令自己头痛的手下打量了一番,确认那些血迹都是别人溅上的,他本身并没有受什么伤。意孤行淡淡询问,“过瘾了?”
“算是吧。”十雨继续笑,如果只是看他灿烂到甚至带点天真的笑容,根本不会将他与瞬间斩杀大量敌人的海盗联系在一起。“如果船长再来晚一点,那就更好了。”
再来晚一点?再晚一点他也就干脆不用来了,等着十雨将战局结束,逃走的海军士兵跑回去给暮云沙告状。然后他意孤行就可以开始考虑怎么应付海军上将的报复了。
“过瘾了就好。有任务交给你。”意孤行按了按额角,果然有些头痛。
一听有任务,十雨兴奋的脸颊发红。“什么任务啊?是不是马上去将那帮嚣张的海军给全灭了?”
嚣张的海军?再如何嚣张,也赶不上你的程度吧?意孤行只能摇头,“去挂起白旗。”
没有谁在谈起投降的事情时还能这般云淡风轻,意孤行淡然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