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翼明,我们在王导口中发现的碎绒与你家中的手套的材质一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可能!我怎么会带手套去张雪家,我们是去做...爱...不是欣赏艺术品。给我时间,我想想....它怎么会在张雪家里...我最后见它是..哦,它被我儿....”唐翼明嘴张开,眉毛高高扬起,他痛苦的摇头,吐出沉重的叹气:“就算是我吧。”
“你是在承认王导是你杀的?”
“嗯。”
“请你详细描述王导的被杀经过。”
“像以前说的那样呗。”唐翼明含糊其辞,自暴自弃,不配合祁然的审问。
祁然车开到一半沈方给她打电话:“祁然,王裁说是他误杀死了王导。王裁说六月八号晚上九点他约王导在家里的地下室见面,他到了之后就用钥匙打开门,藏在地下室等王导,他说他又累又慌,一屁股坐下,恰坐到王裁脸上,闷死了王裁。”
“王裁有家里的钥匙?”
“他说他藏的。”
祁然点头——怪不得张雪说旁人没有家里的钥匙。
“王裁坐到王导头上,他没有感觉到王裁的挣扎吗,何况,遇到这种情况孩子也会咬他之类的,他听不到?”
“王裁的解释说,他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认知范围变窄。可佐证的是,他和王导约在晚上见面,是因见到路人的目光就焦灼不安。”
“破产导致的吗?”
“王裁说是。”
“张佳佳给你们打电话是王裁交待的?”
“不是。张佳佳上次对我们隐瞒了,内心惶恐,想明白后自己坦白了——六月八号晚她见王裁鬼祟地出门,她坐上出租车跟踪他,最终见他的目的地是原配的家,就返回家了。”
“张佳佳为什么要跟着?”
“害怕王裁找小四。”
“行,绿灯快亮了,你们继续审,我先挂了。”
“再见。”
唐渲的汗洒在草坪,其他的体育生倒不像他那么累。他先是坐在祁然对面,然后坐在祁然左边,过一会儿离祁然又近五六厘米。
“唐渲,我们在王裁口中发现你父亲的手套碎毛。”
唐渲站起来:“抱歉,我可以站着吗?全身都好累。”
“当然。”
“他杀死了王导?”
“唐翼明和王裁都说人是他们杀的。”
“哦....”唐渲发出了悟的语气。
“开膛手杰克。”
“什么意思?”
“我记得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案子当时有很多人寄信给警方说人是他杀的。”
祁然并不是很坚定,有种凭直觉的猜测感:“唐渲,你六月七号没有从王裁家出来,对吗?”
“你和王裁去地下室,然后你用提前准备好的手套闷死他,躲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但你没想到王裁会来,十一点时张雪和唐翼明发现尸体后受惊,唐翼明跑出张雪家时,你也跟着出来了。”
“我为什么要杀王导?”
“等着看张雪悲痛欲绝的样子——因为你早知道唐翼明与她偷情,你想让他们痛苦。”
“你说的都对,带我走吧。”
“可我没有证据。”
“好吧。”
“你们带走我爸那天我就想,终有一天你们会查到是我,就算你们查不到,我也不会善终的。其实,你可以伪造证据,我不会反驳的,恶有恶报,我该得到的。”
“我们会继续侦查。”
上课铃响,祁然一人走到空荡荡的学校里,她没想到她也有怀念过去的一天——情感多了,人就多愁善感了。
“祁然,我们和专家做了实验,以王裁的Jing神状态还不至于连王导的捶打叫声都感受不到。同时根据交通大队的录像,显示他九点半就坐出租车回到胡同,这一点和张佳佳的证词相符。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手套的其他方面还在被鉴定,目前嫌疑大的...”
“沈方...唐渲承认是他杀死的王裁。”
“我们没找到指向他的证据,有多少可信度?”
“不知道。”祁然深谙没有证据不能定论。
“祁然你的猜测是唐渲?”
“嗯。”祁然坐下来:“我和颜棪去张雪家时,唐渲着重‘唐翼明和张雪家的狗熟悉’的矛盾点,而且张雪家的鞋柜上有唐翼明的定制鞋也是他发现的,后来我和颜棪重新梳理证物时,发现粉丝标识极小,而且印在鞋侧面。张雪的鞋排满整鞋架,侧面挤着相贴,他却偏偏注意到了。今天我去找他谈话,提及‘王裁和唐翼明都承认自己是凶手’时,他说起‘开膛手杰克的案子有很多人寄信给警方说自己是犯罪人’,可众所周知很多寄信人都不凶手——唐渲的每句话好像都想引诱我们进入特定的圈子。”
“嗯....不知道,去吃饭吗?”
“去吧。”
“怎么感觉两位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