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教学楼最近的入口被网球部众人挡着,楠逃跑的时候下意识就从另一边绕了个圈子才回到正门。
菊丸不在班里,她放好餐盒,再走出教室时还听见走廊上的声音传来。
“刚才松本在二楼看到的,说是副会长一巴掌打了过去......”
“哇,这么猛啊!”
“真的假的啊,手冢会长被甩了吗?”
“好凶哦,楠同学。”
“新闻部那帮人简直要疯了,‘学年最后一期校刊终于有大料了!’什么的。”
“......”
楠的脸都要扭曲了。
午后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她目不斜视穿过人群进了保健室,对抬头看过来的女医打过招呼就钻回了上午自己待过的那张病床。
下午还要去学生会,能装死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自暴自弃,拉过被单盖到头顶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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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课后。
手冢走到二年5组门口的时候已经听新闻部的部长央求了一路,戴着厚重眼镜的卷发男生捧着纸笔跟在一边,像是颗卫星绕着他不停旋转。
“会长,会长大人!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请求!就这一次!你就答应我吧我的亲亲好会长!下次选举我一定还投你!”
“......”
他为那个奇怪的称呼皱了下眉,扭头看了对方一眼。
“不行。”
又说。
“这一届过后我会隐退,不参加选举。”
“我知道,这不表表心意嘛......”对方一口粗犷的关西腔,语气却弱弱的。
手冢扭头对上望着这里的菊丸,后者朝他撇了下嘴,耸肩。
他点头表示了解后转身离开,一面对藤原说。
“回去吧。”
“欸——”
背后的人过分夸张地哀嚎着,他没有再理会,丢下对方独自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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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手冢君又来了?”
保健医看了过来,对他说:“之前谢谢你帮我看着保健室。”
“没什么。”
他点点头,看见最靠里的那个床铺拉着围帘。
“楠在这里吗。”
嘴上这么问着,手冢其实早就确定了,对方离开前连逃亡的目的地都说得明明白白。他看见坐在那的女医咧开嘴笑了笑,便朝那边走去。
他无声地拨开围帘,看着躺在那的楠。
依旧那副熟睡的样子,她弓着背,整个人向内蜷起,手伸在外面抱住拢着的被单。
“她没事吗?”他稍稍偏过头,轻声问。
“嗯?没什么。”
对方答道。
......所以还真的是翘课。
手冢有点想叹气。
“楠同学她——”
保健医说着,又笑了起来。
她想了想,没有说穿校领导给对方开出了很多便利这回事:“小野老师给她签字了。”
国中对于学生的管束并不太苛刻,没有社会人那样忍病也要按时上班的残酷法则,只要给出了理由、教师同意就能暂时休息。
手冢从不钻这样的空子,但也知道学生中有装病到保健室或是干脆翘课躲在天台睡觉的人;和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不知道斗智斗勇过多少年的教师们更是心知肚明,在一定限度内对其中并不过分的部分学生宽容处理。
楠本来就一副老实的性格,可以想见很容易就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
含糊地点了下头,手冢走到帘内,在床边的小椅坐下。
距离上课还有最后五分钟,他看了十多秒,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叫醒对方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拖长了音调,刚开门挤进上身就掐着嗓子叫起来。
“老师——我好难受——”
“......”
手冢听见那个声音,顿了一下。
桃城捂着肚子,浮夸的演技还没施展到一半,就听见最靠里的床位传来极轻的围帘拉动的响声。
手冢走了出来,围帘只开了一点,很快又被拉好。
“......”
看到站在那里的人,他挑了下眉。
对方的脸色很快真的苍白了。
桃城放下捂着腹部的手,下意识地连两腿都啪的一下并拢,腰也挺了起来。
“桃城君?”
一旁的保健医不确定地开口。
连名字都记得,看来是惯犯了。手冢想。
桃城的脖颈一颤。
“不、我、我......”
“你有什么事吗?”手冢问。
“不不不......我——来要个创口贴。”
他冷汗直冒。
对方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