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用宵练撑着身子,气若游丝地安慰道:“我没事,别杀他……”&&
压下心底嗜血的念头,谢宴重新折回来,半抱着人想疗伤,却发现自己浑身魔气,只会伤上加伤。&&
“我马上带你下山。”&&
“咳咳咳他说的对——”&&
“也许新酒能有办法。”&&
“我就是喜——”&&
“砰”的一声巨响,谢宴一拳把旁边的染了血的木板锤成了两半,气急败坏地吼道:“省点力气,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的。”简素虞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唇,眸子里透露着一股执拗与倔强,“有人告诉我,很多事情如果不说出来就是没有,所以我必须说出来——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闭嘴!”谢宴刚想发飙,就见怀里面色苍白的人已然晕了过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谢宴已经失去很多人了,再经不起失去了,于是他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喃喃道,“师兄?师兄!师兄你撑住,我带你下山……”&&
简素虞这次伤得很重。&&
山鬼毕竟与山神相伴而生,他的倾力一击,换成是普通人早就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你要不去休息会?”蒲新酒好心劝道。因为谢宴自从下山以来就不吃不喝守在简素虞跟前,再这样下去自己要先垮了。&&
谢宴摇了摇头。&&
“他本就身中奇毒,这不是你的错。”蒲新酒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事的。”&&
这么一闹,蒲新酒依稀透过岁月,回到了多年前,见到了那个跟在简素虞身后调笑耍宝的谢宴,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旁观者清,这么久以来,谢宴对于简素虞的感情,蒲新酒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谢宴向来随性而为,在他们初遇柳鸣鸿被欺凌之时,若不是柳时新嘴快说了一句简素虞的不是,谢宴肯不肯出手还是个问题。如今,人还在,心也在,只是感情的事情,局中人往往看不清。&&
“我想……等他醒来。”简素虞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虚弱地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
岚隐第一次见到自家无所不能的师尊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也和谢宴一起默默地守在旁边。&&
“好,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蒲新酒推开门,冲着一脸愁容的岚隐招了招手,“小孩子还是赶快去休息。”于是他们一同出去了。&&
谢宴忍不住握住简素虞的一只手,使劲地搓了搓,想让这人冰冷的手能暖和一点。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谢宴皱了皱眉,黑眸微动,循着香气将隐匿在角落的一个清雅男子按在了墙上。&&
谢宴大力地掐着他的脖子,像野猫一样凑过去嗅了几下,冷冷道:“山神大人,你身上还是那么香。他都伤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敢过来?”&&
谢宴骨子里还是存在一些暴虐因子的,只不过他平时吊儿郎当,又爱笑,因此大家都以为他性子活泼好说话。如今被简素虞的血一刺激,手下动作都重了几分。&&
“我很抱歉……”梧桐被他掐得面红耳赤,怀里的草药落了一地,艰难开口。察觉到谢宴的手蓦然一松,梧桐拾起地上的灵草躲得远了些:“我很抱歉,但是我是梧桐,没有伤害他。”&&
谢宴嗤笑一声:“山神大人,你见过山鬼吗?”&&
“见过的。”梧桐揉着自己的脖子,只是面色黯了一瞬。&&
“那他是不是青面獠牙,杀人如麻?”&&
梧桐呼吸一顿,不说话了。他很久之前就听山林间的鸟儿们说过,山鬼崆峒是十分美丽的,拥有Jing致的容颜与纯真无邪的笑容,穿着胜火的红衣,热爱美好的事物。&&
鸟儿们接着又会叽叽喳喳地向梧桐告状,山神大人,漂亮的小鸟因为在山鬼的肩膀上栖息了一会就全被杀掉了。&&
坐在山神庙门口的梧桐撑着下巴望着一只在他身边翩翩飞舞的幽蓝色蝴蝶,想象着山鬼到底是如何不为所动、冷酷果断地取了这些山间Jing灵的性命的——分明这么美好的东西,怎么能下得了手毁掉呢?&&
梧桐沉yin片刻,告诉那些吓坏了的林鸟,若是山鬼又出现了还滥杀无辜的话,那就让他明白,万物独一无二,遵循天地法则,都是有自己的寿命的。他们本就活不长久,山鬼擅自毁掉了的话就没有了。&&
事实证明山鬼没有听进去。因为后来,梧桐在山神庙香火案上,发现了一个礼物。那是一枚小小的琥珀,其中禁锢着一只幼小的蓝蝶——正是前几天围着他打转的那只枯闪蝶。蓝得那么干净,恐怕这山上已经没有多少只了。&&
山鬼崆峒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能让这些寿命短暂的生物们永远地美好下去。于是又无视了梧桐所有的祈求,杀光了每个来山神庙告状的生物,把他们的尸体制成了琥珀——好让他们永久地美丽下去。&&
那些动物躺在血泊中哀求着他们的山神大人来救命,然而梧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林Jing怪们一具又一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