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心不动你就是个死人了。”
“顾清景,你不要装傻。”
柳未筠步步逼近顾清景,眼角眉梢的心思都依她绕着。顾清景朝后退了退,柳未筠又上前,勾起她垂落的发丝,细心摩挲着。
顾清景扯出自己的头发,与柳未筠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冷下脸:“我俩什么人,互相都清楚。柳公子,不要把用在翠缳姑娘身上的那一套又照搬再来。”
前一刻还萦绕在鼻尖的馨香霎时便远去,柳未筠神情愣怔几分:“顾清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理智。”
“谬赞谬赞。”
顾清景拢好衣衫,看着面有倦色的柳未筠,笑出了声:“不过我也没那么不知好歹,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在柳未筠要搭话前,顾清景敛了敛笑容,又道:“所以我没有害朋友的道理。柳未筠,我虽是女子却也不用一直在你的庇佑之下,让我去见赫连容吧。”
柳未筠此前话中隐下的意思并不难想,依照赫连绶的性子,不可能风平浪静这么些日子。更不用说,赫连容一定不会少在其耳边送话。在柳未筠府上安安静静的日子,也不知他是用什么额外东西换来的。
“你不仅理智,还清醒。”
柳未筠与顾清景保持着距离,看她逐渐淡漠下去的眉眼,一时间倒还真的有些想念与自己在百花邀月楼斗酒,在红袖招为搏美人一笑掷下千金的那位公主。
“去之前先见一个人吧。”她在府外等了几日,怎么说都要见你一面。”
顾清景猜到是谁,点点头。末了望着柳未筠,又道:“不要去招惹她。”
柳未筠眸子暗了黯:“好。都听你的。”
红裙绕身的裴韫立在府门外,不时踱上几步,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终于,大门漏开一道缝,细长身量的小厮眼睛上下扫视一圈后,忙不迭跑到了裴韫跟前。他恭敬行礼,低眉笑着:“让姑娘久等了,公子请您进去。”
“好。多谢。”
裴韫迈开步子前,似乎有意朝暗处望了望。
庭院造的Jing巧,暗处别有洞天的很。裴韫被带着转了几道才彻底豁然开朗,种满海棠花的院子里,大盛的阳光错落其中,铺成一片华彩的线景。而身着白衣的姑娘正捏着小罐,悉心浇酿着一簇鲜花。
她身旁同样白衣加身的青年只静静望着他,单一个侧脸,已是满面的认真。
听到动静,二人齐齐回身。落在裴韫眼中,竟让她有些恍神。
“你来了。”顾清景笑着放下手中物什,对柳未筠道:“我们姑娘家的悄悄话,你就不要打扰了。”
柳未筠耸着肩,做了个“请”的姿势后,朝裴韫闲闲一揖便抽身离开了。
看着白衣身影消失的深重院落,裴韫忽得向顾清景感慨道:“你们,其实挺般配。”
顾清景听罢嗤笑一声,“你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的吗?”
裴韫这才反应过来,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顾清景,确认她伤势无碍后,歉疚作揖道:“对不起。我此前并不知,太子痛恨楚人。”
“这哪里值得道歉了。”顾清景赶紧扶起裴韫,笑得真诚:“是我自视甚高,凡事总有意外,我却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这事真的不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裴韫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听到顾清景的话,一直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顺势坐下,摆弄着近处的花骨朵,“我可不想与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这样没了。”
顾清景默了默,问她:“莲枝那儿……怎么样了?”
裴韫捏在花jing上的力道大了大,嫩芽瞬间便被掐断,凉风过,掠起她耳侧碎发,刮过她情绪莫名的一双眼:“和叶那位皇子初来连祁,许多事,都是不知晓的。”
裴韫抬起头,望着顾清景,道:“你可知,太子为何痛恨楚人?”
顾清景摇摇头。
“太子的身母,已故多年的皇后并不是连祁人。”
“是楚人?”面对顾清景的猜测,裴韫点点头,继续道:“这些都是二皇子后来告诉我的、皇后姓张,闺名只‘思思’二字。本是楚国医女,后行医至连祁,不知怎的便与皇上互许了终生。皇后仁德宽厚,善待众人,却不想连失二子,后在生下太子的第五年后郁郁而终。自此太子的性子便愈发的暴戾,提不得先皇后见不得楚人,否则便不是打骂了。”
“就这样,还能继续当太子?”
裴韫苦笑一声,满脸都写着‘我也很无奈’:“或许皇上对先皇后用情至深吧。”
静默片刻后,顾清景**着嘴角,满脸尽是嘲讽与无可奈何:“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莲枝肖似先皇后吧?”
“真聪明。”裴韫敷衍的夸赞一句后,道:“据太子身边老奴称,容貌只四分像,可形
神态却像了九成九。”
裴韫盯着顾清景的神情,叹了一声:“我觉着你先不要为她担心,那**被打得奄奄一息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