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到时,见到树下的场面,以为顾清景一个不慎被柳未筠这个风流主给轻薄了,急奔上前,一个拳头差点就要落下。
柳未泯的声音及时响起,也让顾清景有了收拾自己的时间。
“小筠虽冲动却不会乘人之危,裴姑娘莫怪。”
柳未筠挡在顾清景前头,笑眯眯地望着神色冷峻的裴韫:“看这架势,是谈成了。”
场景乍一看着实有些诡异。
裴韫姿势像是进攻,冷眼睨着柳未筠。而柳未筠也沉默地与之对视,顾清景正要开口缓解局面时,柳未泯上前,低声笑着,笑容里藏着窥探所有的意味,同时却又坦荡的过分。
他朝着裴韫就是一揖,郑重地让裴韫眉峰半挑。
“你们二人的事先自行解决着,我借顾姑娘一会儿,可好?”
三双眼睛齐刷刷朝柳未泯扫射过去。
“暗处我设了防,太子的人跟不到这儿来。你们想怎么打架都行。”
裴韫嘴角再次无法避免地抽了抽,她望了一眼同样在抽抽的柳未筠,眼中均是无奈。
被柳未泯这么一搅和,顾清景的心绪恢复七八,也恰巧她有事疑惑着,便点头应下。她摘下幕篱,朝裴韫颔首。裴韫瞧见顾清景眼眶中未能消尽的红色,几番纠结之下,只能应声。
顾清景与柳未泯走到远处,只能望见树下二人均白衣,倒是凛冽的风景。而近处裴韫与柳未筠各自保持着分寸,一阵沉寂后,裴韫道:“如若事成,带顾安离开连祁吧。她不能长此以往的待下去。”
“为何?你不是与她十分投缘的吗?”
有时柳未筠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是真的噎人,但其余人在面子上好歹会给点面子,只除了顾清景与裴韫,“你如果希望她留下,届时我一定进宫帮助赫连容。”
“我失言了,”柳未筠笑着,目光沉沉落在远方的顾清景身上:“我一定会带她走。”
“事情了结,我希望顾姑娘可以跟我们走。”站定的柳未泯第一句笑眯眯说出来的话,带着锐利的刀锋,与不容拒绝的坚定。
顾清景笑望着他,“要是我不呢?”
柳未泯答非所问:“一年前,长安传来消息,文娴公主病殁,有个人就疯了。”顿了顿,似乎是柳未泯故意留给顾清景消化的时间,他点到即止:“小筠原以为你会幸福一世的,后来是我找到宋小将军,威逼利诱之下套出消息,才把小筠从深渊中拉出来。”
……宋乔,我对不起你。
“站在亲哥哥的角度,我不愿看小筠再疯一次。”
顾清景摇摇头,“对不起,我没有那么糊涂与高尚。我与柳未筠是朋友,却还不到为了他可以放弃我自己的地步。”
柳未泯依旧笑着,但顾清景能清晰地察觉到,他冷冷透出的戾气。
约莫只是瞬间的功夫,戾气便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柳未泯一贯的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公主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吧,不知公主有什么想问我的?”
顾清景接住柳未泯递过来的钩子,顺杆趴下:“关于支越江一事,太子与睿文帝是否还有其他协定?”
柳未泯眸中有兴味:“你怎么知道我瞒了一些事?”顾清景笑开:“风花雪月的事情抹去,我总觉着,你们不安好心呐。”
“支越江与望奚森林毗邻,我们的意思是,将望奚森林也能收归所用。”
所以顾清景一直都秉持着一个信念,不要与为政者风花雪月,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太子与裴韫的交换条件什么?”
柳未泯眼中的兴味更甚,他眸色深沉,像是透过顾清景看到了另一个人:“连祁几乎人人擅骑射,于养马之道也是专Jing无比,我们的条件是,事成之后,赫连容必须奉上百匹Jing血宝马。”
在两条狼之间,赫连容过得还真是不容易。顾清景如是哀叹想着。特别是其中一条狼还披着羊的外衣。
顾清景点点头,直言不讳道:“那就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把望奚森林的主意打到裴韫身上了。”
柳未泯但笑不语。
老狐狸。顾清景暗自腹诽。
这里暗chao汹涌,但在赫连授眼中,他那儿可谓是春暖花开,繁花似锦。
支越江在其眼中是块大大的肥rou,加之连祁一直被楚国压制,这次如果能拿下支越江,至少连祁不用gui缩至此。
思及此处,他心情甚好,连带搂着莲枝的手都轻柔了许多。他抚上怀中姑娘的面颊,俊美的容颜因着眼中的欲色更添几分妖冶:“枝枝,我若做了皇帝,让你当皇后好不好?”
莲枝面上有厌恶之色,即使赫连授话语中掺杂了几分真情,也依旧让她恶寒。她抱得更紧,笑靥如花:“奴婢不想做皇后,只要殿下能记得奴婢就好了。”
赫连授朗声大笑,捏起莲枝的下巴吻了上去,一室旖旎春尽芳菲。
一月后,赫连授递上一封折子,里头言及支越江相关,并称已经得到和叶的支持,使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