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的位置出现响声,袁其琛听见察觉有人闯入,拽着他的胳膊没有做声。
肖景行跳下床,取了挂在架子上的佩剑,正巧与那人打了照面,承影的剑刃承载月光般,透射在暗夜中。
来人着了夜行衣,身手不弱,凭剑气轻易找到肖景行行踪。袁其琛一到了夜里就犯“眼盲”的毛病,只是此人脚步无声,他这双耳朵也派不上什么用处。
他担心肖景行不够老练,再吃了亏,只好冒险用了柳骨哨,用蟋蟀蛊追踪来人的位置。
“肖浅,东南!”
肖景行顺着蟋蟀响声方向挥剑,果真刺中。那人恼羞成怒,朝着袁其琛说话方向发出弩箭,只见承影剑刃一转,他感觉出箭头被强烈的剑气斩断,刺客趁机溜走。
袁其琛脚下一跌,随手搭在什么东西上,启动了机关,整个人被卷进墙后。
灯芯微妙的星火窜出,左摇右晃着,站稳在灯台。
他靠在墙边缓了半晌,眼睛才恢复,看到对面的床榻被承影一剑毁的不堪入目。
“这什么地方,密室?”
袁其琛撑在墙边,四下打量,走到床后的叩了叩墙壁,
“喂!肖浅!”
他把耳朵贴在上面,又离开,食指又轻挠着左侧嘴角,
“这么厚的墙,听得见才见了鬼。”
“你找我?”
袁其琛骤然一栗,瞪着眼珠子手乱晃,转而轻拍心口,
“真是……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委屈似的,来回看着后面的墙,指了指,
“你从哪儿进来的,难道这里不止一个入口?”
“入口确实就这一个,而且,每隔十二时辰可开一次。这里机关重重,乱走的话,随时可能丧命。所以,我只好用悟华,破坏了最薄弱的部分,闯进来。”
说罢,肖景行将悟华收进刀鞘丢给袁其琛。
“你可真够可以的,竟然用它来挖墙……”他将承影递到肖景行手上,回转过来,“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密室的薄弱之处,还有这里的机关。”
肖景行不语,找了束在烛台旁的火木,熄了烛火,浇上灯油,用身上的火折子打了火把,自顾自的往前走。
“你又装听不见是不是,喂……”
“忘了告诉你,你踩的地方也有机关,确定不跟着我走?”
“信你才怪,撒起谎来眼睛都不转,小骗子,年纪不大谎话信手捏来。”
“那随你。”
“哎!你……”袁其琛来回盯着密道的布局,和祝余竹屋下通往常庭的密道机关似有几分相像,那里是宋思邈一手设计的,说来宋思邈和祝余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不过机关师设计变化万千,就算是熟知一处,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得跟上肖景行。
“如果我没猜错,此处的机关,应该也是出自宋老之手,这家客栈也是你安排好的。”袁其琛在肖景行斜后方,慢悠悠的走着。
“所以你觉得,我找人杀自己,就为了骗你进来。”
“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你这小孩儿年纪不大,脑子倒是灵光。我见适才闯入刺客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若不是你那一剑,可能我这功夫,应该在阎王爷那儿。人抓了吗?”
“事先换了店里的人手,让他们连夜将此人带回审问。”
“等会儿……”袁其琛走到他前面,抬手拦住他,“你的意思是,今天店里全都是你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稀里糊涂的,差点儿丢了自己的命?!”
“你要是非要这么理解,那确实如此,所以我带你从安全的小路,回洛城。”
“肖浅!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肖景行嘴角上翘,忽然凑过来,他往后躲了躲,
“有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袁其琛愣在原地,竟然真的琢磨起来,
“我说的……”
等他反应过来,肖景行又要走远,
“我看你真是存心消遣我的,就不能相信你这小骗子。萧稍和绝尘怎么办?”
两人顺着密道走了七八里,肖景行转了旁侧的机关按钮,脚下的石地开始晃动,石门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背后是三层石阶,袁其琛才要迈上去,就被肖景行拉住,他用承影轻敲着石地,寻到空心砖。
他用剑鞘用力撞在石砖的一侧边缘,石砖顺着中间的轴翻转,上面的石门应声打开。
“这石门每上一层阶梯,就会打开,但要等到下一层石门开了,才能再上去。也就是说,必须始终空出三道石阶,身后的石门也会跟着一道道合上。”
“这么麻烦,这要是赶在后头有人追杀,关在同处,早被人砍成浆糊了。”袁其琛听了他的解说,显得不耐烦。
“就算外人有命追到这里,也有的是机关,可以要了他的命,你想试试吗?”
“……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