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场景不知为何变成了如同电影切特效镜头一般极为模糊和混乱,有“我”被束缚在一个血红色的法阵中央,法阵上悬空着一块带有渗血纹的石头,下一瞬石头却变成了一道橙色的火焰,里面传来久歌愤怒的声音:“你这废物!!你怎能将烛龙之鳞遗失!!”而“我”皱着眉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任凭她喝骂,再下一瞬,“我”捂胸口的手捂到了耳朵上,跪在地上痛苦地摇头:“……我没有小鱼……我不知道你姆妈在哪里……不能回家……我不能回家……”痛苦的神情又转为了回忆和怀念,捂耳朵的手夹住脸颊,脸上带着奇怪的红晕:“那种东西……呜!飞得……特别快……嗝………它叫‘飞机’……”夹住脸颊的手拿了下来,接过一块巴掌大的玉石圆盘:“护心镜?”却又忽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大祭司说的没错,感染魔气是拯救族人的唯一办法。”
“我”的对面,谢衣浮现在了场景中,他眼睛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红:“我们怎能和砺婴媾和,戕害下界百姓?”
“不,不靠砺婴,”“我”眼神里染了烈火,“魔气……我们自己找。”
“——灵力不稳,”屠苏走到了我身边,“你需要再注入一些。”经他提醒,我这才恍然回神,颤抖着拿起手,重新凝了一份灵力注入通天之器中。
所有混乱的画面全部消失,场景又一次暗下。再亮起后终于稳定,然而我心中却是更加震颤——这次出现的,是那个我在自闲山庄听到《在水一方》后回忆起来的湖心偃甲屋。“我”穿着一身像极了现在我身上穿着的象牙色的长裙,披着头发,坐在屋外竹制的平台上,抱着偃甲鸟把脚垂入湖水中,闭着眼睛在哼一首曲子。我听了一会儿认了出来,这是我以前很喜欢的一首叫《雏菊》的韩国歌,因为我不懂韩语而只会哼哼。
忽然,偃甲房的门开了,谢衣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瞥见到“我”,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惊喜着走到“我”左边蹲下笑道:“小鱼!你从西域回来了!怎么没叫我?”
“我”哼哼着踢了一脚湖水:“昨晚上谢大师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回来静水湖他怎么能知道啊!”
“啊?哈哈,昨日新绘出一张图谱,心中高兴就多饮了几杯……”
谢衣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打量着偃甲房周围的情景,端起了下巴:“你回来得正好,我想把房子拆了重新建,你说如何建好看?”
“我”仰着头笑着对他讲:“要不要建西域风格的?我见过的房子,有的国家的房顶像银香囊,有的是尖尖的,像长矛,五颜六色的琉璃做花的样子镶在墙上,阳光穿过去,漂亮得让人看了一眼就根本不想走。还有墙上门上都挂满彩灯的那种,到了节庆时分,男女老少不分贫贱贵胄,都穿着新衣上街跳舞,我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被人拉住转了两圈,等我绕出来路都不会走了……”
谢衣揶揄道:“踩了不少人的脚吧?”
“我”一听不干了,拿开偃甲鸟收回双腿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是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和他们一起跳,先前在江都的时候我可是师从名门大家!”
“然后名门大家气到赶人……”
听到这话“我”抬起右手就想敲过去,临了收住了手,对他道:“你等着,我证明给你看!”
“我”后退一步,高举双手,先向左后向右翻了两个花,然后将手收回脖子前,似乎努力在模仿新疆舞中的扭脖子,可惜脑袋动来动去脖子就是跟不上。
谢衣把拳头挡到了嘴前遮掩笑意,“我”看着他停下了扭动,认命地叹了口气。
“你……不跳了?”谢衣立即敛起笑容,小心问道。
“不,我要放大招了!”
“我”瞪圆了眼睛一抬下巴,把手斜放在身体右侧,破罐子破摔地喊了一句:“郎~君~呀~”
接着双手扭秧歌一样左右摆动起来,口中唱道:“你似不似饿滴慌呀呀呼一呼嘿!你要似饿滴慌呀啊,请你就对额湘玉讲,湘玉额给你溜肥肠!溜呀溜呀溜呀溜呀……”
这下谢衣再也绷不住了大笑起来,直笑到前仰后合开始咳嗽;而“我”也终于放开手脚,咬着牙使劲捶他:“不是笑吗?笑笑笑!让你一次笑个够!”
谢衣一边伸手挡“我”的拳头一边笑着求饶道:“哈哈哈,小鱼饶命,谢某知、啊!!”他注意力全放在躲“我”的拳头上,向后退时一脚踏空,整个人向湖中落去,然他反应极快,一个翻身右掌拍向湖面,又将自己的身体拔起,借力落回到竹台上。此时“我”被这样一吓,早已失了和他玩笑的心思,立即在他落回竹台的一瞬间抱住了他的左臂,终于将他拉住站稳。
“谢衣!”
“我”焦急地向前探头欲问他,不巧的是,谢衣正好偏头向左:“我——”
两个人的呼吸撞到了一起,鼻尖与鼻尖间的距离相差不过一寸。
——太近了,近到哪怕是此刻旁观的我,只是看到都恨不能立即退避开来。
而“我”也正是如此反应的——“我”几乎是在呼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