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院
“陶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周衍之坦然地看着陶墨,想来他要说之事定与自己有关且不想宣扬,才会禀退了其他人。
“你可识得此物?”陶墨摊开手心,上面躺着一块叠得齐整的丝帕。
“这……这是我惯常所用,你如何会有?”周衍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周家算是大户,贴身之物都有专门的绣娘绣织。
“在尸身旁边草丛里发现的!”
“哦!”周衍之点点头,便没说什么了。
“你不怕我怀疑你?”陶墨看着他有些疑惑。
“我信你,也信你定然会查明真相!”陶墨会在这单独见他,便是信他的为人!
“陶墨……”顾射淡然看了周衍之一眼,对陶墨道,“身子要紧,先用了午饭再处理案子不迟!”
“那我先告辞,要是有什么要问的可随时传唤我!”周衍之说完便转身走了。
“弦之,你怎么突然来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知道你去了命案现场,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想来你定然会没胃口,便让厨房煮了些粥,好歹吃些,别饿坏了!”
“嗯,弦之,你真好!写意呢?你该多陪陪他。”
“他是男孩子,该独立些,不用太惯了!我给他布置了些功课!”
“是,你说的自然是对的!”陶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明明是在报复。昨晚写意吵着要和他一起睡,他便由着他睡在了他们中间,结果这人今早脸色一直冷冷的!
尸身经过周府的人辨认,确定是周老爷的妾室冯姨娘,仵作已验完便让周府下人将尸体领了回去。
陶墨先后传唤了周府的几名下人,得知冯氏曾是周府丫鬟,且在周衍之的院子里做过一段时间的粗使丫头。因容貌清丽脱俗,无意中被周老爷看中收为了妾室,她待人和气,对下人也很宽待。曾经与冯氏要好的丫鬟透露,冯氏家在外县,也算出身书香门第,后因父亲嗜赌成性一家人才被逐出家族,母亲久郁成疾撒手而去,日子更加一贫如洗,父亲遂将她卖给了人伢子,之后才进了周府。
陶墨让人暗中盯紧周府,有形迹可疑之人立即来报。几日后,终于发现一个小厮在寅时趁着夜色翻墙而出,鬼鬼祟祟跨了个包袱往杨柳街而去,盯梢的衙役便悄悄跟上,见他急急敲着钱家当铺的门。
“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当铺掌柜的睡眼惺忪地提着灯笼开了门,见是前段时间来过的小哥,“你这是又被追债啦?进来吧!”
“可不,掌柜的麻烦您给算算这些总共能当多少?”
“我得仔细看看……这样吧,多算点,给你一百两!”
“你蒙我呢,这些门面首饰可都是上等的货色,哪能只值那么点儿,你打发要饭的呢!”
“随你便,你要觉得亏就拿回去,谁知道你这些东西来路正不正!我还怕吃官司呢!”
“行行,给银子!”
蹲守在门外的衙役撞开了门将两人迅速按住带回了衙门。
“钱枫,丁牲,你二人可知罪?”陶墨一身官袍坐在正堂之上,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很有些威严。
“大人,小的不知犯了什么罪啊,还请大人明示!”钱掌柜是生意人,毕竟见多识广,面上镇定地回道。
丁牲许是有些做贼心虚,额头冒出冷汗却犹自狡辩道,“大人,小的一直遵纪守法,若是哪里冒犯了,还请恕罪!”
“吴二,将赃物呈于堂前,传巧儿上堂!”陶墨看到丁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巧儿见过大人!”
“巧儿,你仔细看看,可见过这些门面首饰?”
“……这珠钗是姨娘前些日子常戴的,还有这付镯子是老爷上次陪夫人亲自挑的,啊……这根青玉簪……姨娘去水粉铺那日我亲自帮她插上的!丁牲,你这小人,原来是你害死了姨娘,亏得姨娘对你百般照顾,你竟如此丧心病狂!”巧儿满脸泪痕,看得出是真为死去的冯氏伤心。
“丁牲,你有何话说?”陶墨让巧儿退了下去转而问丁牲。
“这些都是冯姨娘赏给小的的东西。”丁牲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
“哦,那青玉簪你又如何解释?”陶墨冷冷问道。
“那是……那是小的捡的!”丁牲狡辩道。
“大人,派去周府的人已回来!”金师爷在一旁提醒道。
“禀大人,在丁牲的喂马的马圈里搜出了一个包袱,一双粘有红泥的鞋子,还有一件血衣!”吴二上前禀道。“丁牲,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丁牲一时瘫软在地,小便顺着裤子淌了一地……
案子算是已结,丁牲最终被判了午后斩首,钱掌柜则罚了三百两银子加蹲一个月的大牢以作警示。话说那丁牲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却还是指望能留一条性命,索性全都交代了。
那丁牲怀有歹心要从冯姨娘隐藏的秘密说起,原来那冯姨娘刚进府的第一天便见到了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