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顾射与陶墨洗漱完下楼时,众人都已坐在桌边等候,周衍之看了陶墨一眼,面上淡然,对两人开口道,“快过来用早饭!”陶墨点点头与顾射一同过去。顾小甲一早又去采买了些干粮放在车上,又让老板娘准备了足够的清水带上。
早上有些Yin沉的天空这时又晴朗了起来,一路上阳光和暖,清风徐来。过了几个小镇后到了徵都,市集中心总是十分热闹的。一直坐在马车里,陶墨有些闷,便将窗口打开了。边上有卖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的,也有卖瓜菜蔬果各种特色小食的,小贩们的吆喝声你方唱罢我登场,大有一决高下的意思,还有些小贩凑近马车介绍着自己的货品。陶墨从前每每带着郝果子出去都要将街上的美食尝个遍,他很喜欢逛这样的市集。
“怎么,又馋了?”顾射知道他爱吃的习性,揉揉他的脑袋。“这里人太多容易走散,你挑几样最想吃的让郝果子去买来!”“嗯嗯,那我要吃鸭血粉丝汤,烤红薯,还要糖油粑粑,葱油凉面……暂时这些吧!弦之,你要什么?”“我不吃!你要那么多别吃撑了……”顾射有些无奈。“不会,这些小吃分量都很少,以前我每次出去吃很多从来不曾撑到。”陶墨知他不喜在外面吃东西也不勉强,转头吩咐郝果子道,“果子,你再去问问周公子他们有什么想吃的一起买回来!”周衍之最终要了两个烤红薯,郝果子与顾小甲也选了两样。一路上有了这些调剂,转眼便过了七天,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能到京城。
越靠近京城越能感受到帝都的繁华,三年前顾射携陶墨回来过一次,那时已成亲快四年,他们在父亲母亲的坟前十指紧扣,依偎着彼此。如今他们成亲七年,依旧陪伴着彼此,依旧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陶墨很幸福,或许前路荆棘丛生,他却想努力抓住,不想放手!
到京城时午时已过,周衍之与陶墨两人告辞后回了穆国公府,顾射却并没有回顾相府,而是让顾小甲直接将车赶到了华府街的别院,那是连老将军给顾射娘亲的嫁妆之一。舟车劳顿,两人沐浴更衣后刚准备用饭,宫里派了人来。“老奴见过顾公子,皇上知晓顾公子已回到京城,备了酒席为您接风洗尘,特命老奴来接两位!”白面似得脸笑起来有些像皱起的馒头,甚是滑稽,顾射淡然道,“那就劳烦常公公带路了。”
“草民顾射叩见皇上!”“丹阳县令陶墨叩见皇上!”
“弦之,快快免礼!陶墨,你也起来吧!”陈文帝虚扶起顾射与陶墨,眼光打量着陶墨。“有弦之在身边,陶爱卿果然比从前进步许多。丹阳百姓安居乐业,你与弦之都功不可没啊!”
“草民只是偶尔提点,并无多少功劳可言,倒是陶大人兢兢业业,日日谨记皇上教诲,时刻不忘为百姓分忧,终不负皇上厚望!”
“弦之太过谦虚,你与陶墨朕都当赏!来人,赏每人各黄金万两,良田百亩!”
“草民谢主隆恩!”
“臣谢主隆恩!”
“宣世子到……”常计尖着嗓音传唤。
“臣来迟,请皇上责罚!”只见一人白袍玉冠,身姿修长,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好一个翩翩公子。
“快快免礼!”陈文帝将他扶起,“爱卿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皇上谬赞了!”宣易自谦道。
“哦,弦之你怕是还不认识,这是宣王之子宣易!”陈文帝转身朝顾射介绍道。
“顾射见过世子!”顾射瞥了一眼那人。
“久仰久仰,弦之公子!”宣易背对着陈文帝,朝顾射没心没肺的眨了眨眼。
陶墨站在一旁将宣易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下疑惑,两人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他何以对顾射有这样的举止……
“想来这位便是丹阳县令陶大人了?”宣易似笑非笑地仔细打量着陶墨,“嗯,倒是个妙人。”
顾射见他如此盯着陶墨看,心下有些不悦,上前一步刚好挡了宣易的视线。“咳咳……今日算是朕给弦之接风,各位爱卿都坐吧!”
相府的管家耐心地候在一旁,见顾射与陶墨从宫门出来,上前行了礼。“公子,相爷让您回相府,让陶大人也一起!”
“走吧!”顾射对老管家还是很尊敬的,不想让他为难。陶墨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皇上只字未提赐婚一事是何意思?莫不是要直接下旨?
“陶墨……陶墨……”
“……哈嗯……弦之……你说什么?”
“有我在,不用想太多……”顾射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相爷,公子与陶大人来了!”老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
“嗯,都进来吧!”顾环坤将毛笔置于笔枕之上,转头看着门口两人道。
“不知父亲找我二人何事?”顾射神情有些淡淡的,陶墨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无论如何他总是弦之的父亲,是弦之的亲人,他不希望弦之与自己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
“逆子,没事你就不能回家了?”顾环坤一掌拍于桌上,险些将砚台打翻,转而又咬牙切齿的看着陶墨道,“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