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世界上最怕无能空有勇气的人，哪怕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也要拖别人下水，这样的性格好比亡命之徒，有勇无谋从各种层面上都是贬义。
张存灏是这样的人，因为不舒服怎么样也要聂朝鱼求饶，即使对方有后台也无所谓，总之千金难买我喜欢，聂朝鱼缠上这样的人，算他倒霉，反之张存灏遇上聂朝鱼，也很倒霉。
就算聂朝鱼没想过张存灏这么早来找他，张存灏进来的时候，聂朝鱼在写字，写了满满一页纸的乔沉，他的字很不错，可是他没让乔沉或者叶秒寄照片过来，他怕他会哭，所以他写字。
张存灏冲进来，他气急了，不管后台不后台，他要让聂朝鱼不好过。
张存灏带了一堆人冲进来，就像当初对顾秋白那样。
“让你和顾秋白一样好不好？”
因为这里只有男人，没有出去过最后直男也会进化成这样，聂朝鱼只是觉得恶心……
他就扑上来，身后那群人按住聂朝鱼，聂朝鱼反应过来张存灏在撕扯他的衣服……
聂朝鱼被压在地板上，苍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手里的笔掉在地下发出“吧嗒”一声。
聂朝鱼挣扎企图用手隔开和张存灏的距离，嘴唇接触皮肤的触感还有陌生的手抚摸上身体，好恶心……特别恶心……
“你放开！”
聂朝鱼挣扎着双腿无目的地乱蹬，然后双腿被抓住，一双手抓住他的裤子，聂朝鱼绝望地闭上眼睛，因为全是乔沉的样子，因为这样不想别人碰。
聂朝鱼说过什么，如果他敢，死定了……
聂朝鱼突然睁开眼睛，用力咬在张存灏的肩膀，他死定了……聂朝鱼看不见他自己的眼神，如果他看得见，他会被自己吓到，绝望而凶狠的眼神。
聂朝鱼咬住就不松口了，他感到嘴里的血腥味，还有拳头打在后背的触感，聂朝鱼不松口，同时听见某人痛极的呐喊，张存灏发疯般打聂朝鱼的后背，聂朝鱼像感觉不到一样不松口。
直到聂朝鱼的肚子被重重打了一拳，嘴角流出鲜血让苍白美丽的脸更加诡异，如果有人形容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聂朝鱼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谁谁谁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但是一定有张存灏，聂朝鱼想等我好起来就死定了，也要好起来才行，只是现在有点不妙在于，聂朝鱼两眼放花看见了乔沉，聂朝鱼就知道他开始意识不清出现幻觉，因为生命开始流逝所以给予最后一点眷顾吗？聂朝鱼心酸得有点想哭。
聂朝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被打肚子蜷缩在地上恶心得干呕。
聂朝鱼，在无限接近死亡的瞬间，突然拳头就停止了，张存灏倒下的时候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聂朝鱼最后的印象，顾秋白手里拿着掉在地下的那只笔，笔上鲜血淋漓，顾秋白脸色苍白眼神冰冷。
聂朝鱼不记得昏睡了多久，后来他发现他自己睡在病房里，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顾秋白坐在旁边，明明灭灭的光影照在他脸上。
聂朝鱼对顾秋白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顾秋白很好，他隐忍什么都不说，即使
最糟糕的事也表现得那么平静，身处绝望还经常安慰聂朝鱼，最重要的是，他用聂朝鱼的笔捅了张存灏，结果可想而知……
顾秋白对聂朝鱼笑了笑，“没事啊，待在这里很好，因为外面，没有我在乎的东西。”也没有人会在乎我，或许曾经拥有，但我犯了一个错误，于是在一夜间覆灭。
“你不一样，你有你在乎的人，也有人在乎你。”顾秋白说，他看见那一整张纸的乔沉，即使那上面洒了聂朝鱼的血。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教会聂朝鱼珍惜生命，他依然偶尔用尖锐的东西往手上划，避开所有的要害，于是手腕上出现不和谐的斑驳的伤痕，消了又有，聂朝鱼难受啊，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更多时候的伤痕，是留在刚来的时候。
就算有的时候，顾秋白无意中看见聂朝鱼眼神凶狠地对着手上划，血冒出来手腕的皮肤越发白皙，他没什么表情地把纸按在聂朝鱼手臂上，然后和他说，那个叫叶秒的小警察结婚想请他当伴郎，聂朝鱼就笑着说，真难得为了他把婚期延迟到五年后，好像刚才他不是要自残。
“你看起来不是想死的模样。”顾秋白说。
聂朝鱼无奈地想，什么都被你想到了，聂朝鱼难受，他并不想死，首先，他的生活并不算最糟糕的，其次，他避开要害是因为舍不得死，只有没什么牵挂的人能毫无罪恶感地死去，聂朝鱼的牵挂在于，他有想见的人。
聂朝鱼就转移话题说起，他之前有个很喜欢他的男朋友，还有乔沉高中的时候总是第一名，聂朝鱼倒是没有想在顾秋白面前隐瞒性向的问题，顾秋白意外的平静。
顾秋白就顺势说起，他的一个同学，也是一样的优秀。
“普通同学关注得那么密切。”
顾秋白就笑着没有说话，他对外面生活的印象似乎围绕着那个人展开，顾秋白和聂朝鱼的默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