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俞家宝嘴硬,“常北望,我们俩还能咋样。酒店我干不了多久,这瞎鸡I吧乱搞的家教,我也要撂摊子了,祝您前程似锦,以后就此别过,江湖不再见了好吗。”
两人正在角力时,阿佑走进了家门。见俞家宝和常北望两人腿并腿地坐在一起,他放下书包,也贴着俞家宝坐下。
“你们聊什么啊?俞家宝你的脸那么红呢,发烧了?”说着,他摸了摸俞家宝的额头。
常北望不紧不慢道:“我们正在说,家宝打算把家教课停了,让你另外找老师。你现在的程度太高,他辅导不了你。”
阿佑的脸沉了下来,眼睛看向俞家宝。
俞家宝措手不及。他吐了一口气,暗想:说开了也好,反正扛不了多久。
“嗯,我想多花点时间学日语,年尾去日本工作。”
三人一时无话,即使在这个恒温23度的房间里,依然憋闷得不行。
阿佑站了起来:“热死了,我去洗澡。俞家宝,你来给我搓背!”
“啊?!”俞家宝啧道:“大爷,我可没这手艺活啊,您贴着墙自个儿蹭两下行不?”
阿佑把他拉起来,“废话真多!”
阿佑脱掉身上所有衣服,细腻的皮肤在柔和灯光下光滑如瓷人。他最近眼看着又拔高了,身上软绵绵的婴儿肥消失贻尽,身形细瘦而显出了匀称的骨架。虽然还是矮,但这已经是个男人的身体。俞家宝不太好意思看,别过头去。
阿佑说:“你不洗吗?”
俞家宝坐在浴缸边沿,懒懒道:“我来伺候您的。大爷,要搓背就过来吧。我下手狠,您疼就忍着,别鬼哭狼嚎的。”
阿佑背对着他。俞家宝的手刚碰到他后背,他就缩了缩,喊道:“停!”
俞家宝哭笑不得:“我还没碰到你呢。你那么怕疼?”
“你的手太凉。”
“真难伺候,”他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把手放热水里冲刷。他不知道手什么时候能暖和起来,看着水流,怔怔地走神。
突然后背一热,像是卷进热浪里一样,一双手怀抱着他的肩。阿佑的脸凑到他耳边,气息喷得他的脸颊暖烘烘的。
俞家宝全身僵**,几乎连眨眼都忘记,任由浴室的暖风和阿佑的体温把自己包裹起来,汗水从额角徐徐滑下,滴在手臂上,也是热的。
阿佑没对他那么亲密过。身上一点遮蔽物都没有,赤I裸裸的,阿佑的声音在耳边说:“你别走,等等我,过一年我们一起走。”
俞家宝发不出声音。他使劲了全力,才能抬起手,按住阿佑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他怜惜阿佑,但无能为力。
阿佑:“你走了,我又自己一个了。”
俞家宝眼眶一酸,笑道:“什么屁话,你会有很多朋友的。你长得俊,脑子灵,家世又好,大把人上赶着跟你玩儿。你少端着,随和点儿,自然谁都愿意跟你好。”
阿佑把下巴搁在俞家宝的肩膀上:“我不稀罕,我家里有没有钱关他们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对他们随和。”
俞家宝捏了捏他的脸,“中二病!”
“俞家宝,再有一年,我就差不多长大了,我跟你一起去日本。”
俞家宝“嗯”了一声,“好,我等你。不过家教课不能继续了,我在你家也是混饭吃,小爷我良心发现,决定不再诓你们家的钱。周末没事我会来找你,等你……长大,我们一起走。”
阿佑放开他,冷道:“你说谎。”
俞家宝不敢看他。
他当然不会再来文家,当务之急就是远离常北望,以常北望的手腕和能力,大概很快就会入主文家,那就是阿佑的“父亲”了。常北望自然不会吃了俞家宝,但两人相处太别扭,他避之惟恐不及,以后也不会再跟阿佑见面。
想到这里,俞家宝心疼得要命。他一发狠,头伸进水龙头底下,让流水劈头盖脸地淹没自己。
过了好一阵,他的脑袋shi漉漉地离开水龙头,水遮蔽了他的视线,却不能掩盖他颓靡的脸。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的水,指缝间,瞥见阿佑大腿上好几道疤痕。
俞家宝大吃一惊,查看那些伤疤,问道:“咋回事!你这是……刀划的?”
阿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没事,已经好了。”
“我不是问你好了没有,我眼睛又不瞎,这是好几年的伤了。怎么弄的?”俞家宝脑袋都要炸了,这伤围绕着腿根,穿着短裤绝对看不出来,施害者处心积虑、小心翼翼,就怕伤口被人发现。
“谁划的?”
“关你屁事。”
俞家宝突然想起字典里那些切手剖腹的咒语,显然阿佑有一个非常痛恨的人。阿佑一孩子,能恨一个人到这个程度,不可能是出于钱、地位、爱情这一类原因,那就是更根本的,感情或身体的暴力?
他不依不饶道:“阿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那人……那人还在不在你身边?”
阿佑的生活圈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