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三节课下课,张森没把周舒桐等来,反倒把江珩给等来了。
“卧槽你这是怎么回事?”张森惊得站起了身,托着双手差点没把江珩请进来。
江珩脸上带着乌青,嘴角裂开一边,左边眼尾贴着块纱布,遮住了半只眼睛。他的右臂隐在外套衣袖里,小眼镜偷偷瞄了一眼袖口,里面裹着白纱布。
“别吵,困。”
江珩踢开自己的板凳,坐下倒头就睡。
“那什么,周舒桐说要来找你。”张森道。
“别理她。”江珩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
张森尴尬地看向后门,门边上露出了半颗小脑袋。
女孩今天扎了两条麻花辫,其中一条垂在胸前,她害怕让江珩发现,身子就躲在墙后面。辫子随着脑袋动,周舒桐探头,麻花辫就悠悠的荡了过去。
江珩这一觉睡到了放学,老何踩着下课铃冲进教室,揪着人就要去医院做检查。
江珩还没睡清醒,赖在座位上不走:“该包扎的包扎该上药的的上药,我都去医院处理完了。您要真心疼我呢,就去门口给我买份炒面我现在有点饿,想吃盐了。”
“你吃个屁!”老何怒道,“把你妈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江珩皱了皱眉:“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的话你现在住哪?”
“想追我妈啊?她估计早改嫁了,你放弃吧。”
“我揍你!”
老何急了一早上,守着放学的点过来,结果问题没解决,反倒憋了一肚子气。
“我真没事儿。”江珩靠在椅背上,“就算我之前有事儿,现在也没事儿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保证我不偷不抢,不赌不嫖,热爱学习,积极向上,行不行?”
老何看着他,目光复杂。
最后,这位矮胖矮胖的中年教师终于妥协,他沉默片刻,拍了拍江珩肩膀:“我请你吃炒面。”
“不麻烦您了。”江珩又趴回桌子上,“张森一会儿就给我送来。”
学校外,张森等了好几个人,终于等到了他那一份。
“两份炒面,一份多放面,另一份……”
“不好意思啊同学,就一份炒面了。”卖炒面的老板说,“要不你换份炒饭?”
“哦,那行。”张森道,“炒面多放孜然多放盐少放辣,炒饭多放饭。”
“阿姨,我要一份炒面。”
脆生生的声音从柜台另一边响起,张森探了身子看过去:“周舒桐?”
“呀。”周舒桐垫了脚尖,“张森。”
“小姑娘不巧了,最后一份炒面刚被你朋友买走。”
周舒桐好看的弯眉轻轻皱了起来,她小跑到张森身边,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请求:“张森,江珩说他想吃炒面,你能不能把炒面让给我呀?我可以帮你去买别的午饭吃行不行?”
张森:“……”
片刻后,周舒桐拎着那份炒面,开开心心地和张森告别:“我会和江珩说炒面是你买的,谢谢你呀张森。”
望着女孩子小跑前进的背影,张森撇了撇嘴。为什么就没有个漂亮小姑娘给他买炒面呢?
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又轻又快,哒哒地跑着,肯定不是张森的。
江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哗”地一下打开窗子,脚瞬间就踩上了窗台。
“江珩!”身后的少女百米冲刺似的跑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裤脚紧张地看着他。
江珩弓着身子,卡在窗框里。
如果他想跑,别说周舒桐还没进门了,就算周舒桐在桌子旁边他都能麻溜的从窗口飞下去。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跑不了。
右边胳膊因为刚才的动作而露出半个裹着纱布的手掌,江珩从窗台上蹦回教室,把衣袖往下扯了扯。
江珩宁愿跳楼也不想看她吗?
周舒桐委屈极了,她咬着下唇,眼睛里就开始蓄上了眼泪。把手上拎着的的炒面放在桌上,打开包装盒后推到江珩面前:“张森,他,他要吃饭,我帮忙。”
她说完,吸吸鼻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委屈死了。
怎么又哭了?!
江珩头都大了。
“别哭。”他烦躁地围着桌子转了个圈,“我让你别哭了。”
周舒桐缩着肩膀,不敢大声喘气。
“我不是让你这么别哭。”江珩词不达意,嘴巴跟不上他的脑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单手甩了半天也没把包装打开。
周舒桐双手接过去,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给我干什么?”江珩拿过拿包纸巾塞进桌洞里,“你自己用。”
周舒桐只好把那张纸捏在手里,不知道江珩让她做什么。
“用啊。”江珩提高了声音。
好凶。
周舒桐被吓得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