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生把乔慧珍的照片推到了周江的面前。
周江一眼就认出了她，皱了皱眉：“认识，这个小姑娘以前我们这里的常客，叫乔木子，一听就是假名字，经常跟着三个朋友来我们这里玩，好像都是学音乐的，放暑假的时候还来我们这里表演，小何说他们挺有两下的，就放着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我记得他们四个的照片还贴在这里……”周江伸手在柜台里面摸了几下，摸出了几张照片，“小何和他们几个的关系不错，一直把照片放在这里。”
照片里的四个妖魔鬼怪李辰生一眼就认出来了仨，张无澜乔慧珍和孟成舒，还有一个长着一副脑残富二代样子的黄毛小子。
其中有一张，乔慧珍手里拿着一部巨大的相机，脸上化着她这个年龄段无法驾驭的欧式大浓妆，在面对镜头时，她露出了一个来自少女的天真微笑。
周江指了指乔慧珍说道：“这里平常都是小何在打理的，不过我记得这个小姑娘后来就再也没来过，另外这三个还是经常来玩，前天还刚来过……她是发生了什么吗，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李辰生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那你对这个小姑娘了解多少？”
周江道：“不多，也就脸熟有印象，她挺爱笑的，但脾气好像不是特别好。”
“那也就是不熟了。”李辰生嗤笑了一声，“那我们来聊聊，周先生的岳父于润泽，这个总归不能说不熟了吧？”
周江愣住了，但他很快就缓了过来，他笑着摇了摇头：“于叔叔经常忙着工作，我很少和他有接触，但他为人很亲切和蔼，从小就对我很好。”
“周先生，您不是个好演员。”李辰生笑了一下，把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你于叔叔的团队把这件事情炒得如此风生水起，你就专心致志谈你的恋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乔慧珍是个与你萍水相逢的路人，你于叔叔也只是个和你少有接触的‘好人’，你是可以哪个都不在乎。”李辰生戏谑的笑了，“那于君知呢？你说过她是你的挚友吧，你真的帮到了她吗？你真的是在帮她吗？”
“李警官，君知已经死了。”周江吐出了一口浊气，将烟蒂死死摁在了烟灰缸里，“可我还活着，吴宪也还活着……这件事情接着往下查，只会把我们两个往媒体镜头底下推，对谁都没有好处。”
“警官，我这么说很自私，但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了一具尸体的真相陪葬，究竟值不值得？”
在一个角落的卡座里，一道幽微的蓝光时隐时现，听着李辰生实时问话的李涉川隐匿在黑暗之中，他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节，脸上的神色晦暗而不明。
周江目送着李辰生黑着脸离开，长舒了一口气。
他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显示的是两个号码发来的短信，几乎是同时发过来。
上面的那一条备注是“吴”：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订的是十一点的飞机吧？
而下面那一条没有备注，只有一个陌生号码——
感谢您的配合，我会信守承诺，中午十一点半，A736航班。
周江看着“吴”轻笑了一下，回复他道：你先把车开出来，我马上就到。
他长舒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出完，他的手突然就被铐住了！
他回头一看，却见李辰生弹了一下手铐链子，随后直接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给提了起来！
“你——！”
“不好意思，周总，我干刑警这么多年还没人能从我手底下这么轻易的溜走，麻烦为了我保持记录，走一趟吧。”
李辰生拍了拍周江的背，把他丢给了明河。
周江的手机被扔在了吧台上，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第二条信息——
祝您一路顺风。
李辰生关上了车门，风驰电掣的把车开上了大道，似乎恨不能立马到市局然后给周江一顿痛打，他一个急转弯夹带着路怒症司机的谩骂声，绝尘而去。
吴宪哼着小曲儿把车从地下车库里开了出去，蓝天阳光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睛被刺目的亮光晃了一下，他伸手在后视镜那里摸了摸，摸到了两个环一样的东西，被阳光烤得有点烫手——
他摸出了一对戒指，戒指上刻着他和周江两个人名字的缩写。
“你这个死闷骚傻不傻，玩惊喜都藏不好。”吴宪笑骂了一声，把刻着周江名字的那个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
他靠在座椅上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蓝天白云，一架蓝白相间的飞机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他望着那架飞机，似乎看到了周江和他说的在国外的生活，他对着天空傻笑了一下。
尖锐的喇叭声就像一道惊雷破开了寂静，他听见了人群的尖叫和引擎的轰鸣声在一瞬间拉近，在他成为一滩血肉骨渣之前，他想到了要和周江买一条金毛猎犬养，要周江铲屎。
几辆交警的警车和救护车从道旁疾驰而过，李辰生骂了句娘，化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