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生给李涉川灌完了鸡汤,就好像也把自己也升华了一番一样,强打起Jing神走出了杂物间,拉着李涉川继续为工作献身。
“李队!”明河从后边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有个小姑娘想要见你,她说是你闺女而且有重要事情要当面谈,人我没敢往这里面放,她现在在外边的那个接待室那里。”
李辰生与李涉川相视一愣——他们不消想也知道这“闺女”是谁。
陈设简陋的接待室里,张无澜坐在一张陈旧的木头扶椅上,望着那生了霉点的白墙发呆。
负责看着她的第二支队女警沈绵给张无澜倒了一杯水,面前这个还穿着校服的少女很有礼貌的道了谢,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水,就将那杯似乎一滴都不曾少的水给放回去,然后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
沈绵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女,她就好像是一件错放在了电视柜里的名贵瓷器,与这间陈设简陋的房间格格不入,却又与此处封闭的寂静融为一体——她甚至听不到她喘气的声音,真的像一件Jing美的死物。
“你说你是李队的闺女?”沈绵被自己的想法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开腔打破这寂静,“看不出来啊,李队有这么大岁数了?”
沈绵刚开口就后悔了——这个小姑娘在访客登记上面写的名字,是姓张,而且李队好像还是个未婚男性,这已经是问到别人家事了吧?
张无澜却并不尴尬,轻笑道:“我爸妈去世早,李先生是我的远方亲戚,现在是我的监护人,应该算是我的养父吧。”
沈绵在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把汗:还好没问出什么隔壁李队的惊天大秘密,不然单看他以前审犯人那个彪悍样子,自己八成得被他灭口,更何况他脑袋还被炸过一回,估计凶残程度只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就李队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他复岗之后脾气好像好了不少,不然按照李队三年前的脾性,估计早得把这小孩子和第一支队里各色小白菜鸡给烩一锅炖了。
也不知是不是李队这个表哥起的表率作用,李法医这个大闷sao也从冰山美人变成了温润的小家碧玉。沈绵脑中千军万马带着引擎的声音疾驰而过,联想着市局里曾经流传这俩人的秘密关系,她在心里捂住了脸——我好像搞到真的了!
然而沈绵全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编排隔壁上司下属的小剧场被张无澜看得清清楚楚,张无澜面上不动,心里却也是惊涛骇浪——他妈的,三条哥给李大妈拱了!
就在张无澜内心鸟语花香着问候李辰生时,接待室的大门被推开了——是李辰生和李涉川。
沈绵看见二人并肩出场差点呼吸骤停,赶忙说了句李队好,还没等李辰生说话她便捏着人中夺门而出了。
李辰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指着门口道:“你可以拿她当例子证明智商低是会传染的,搞不好还能拿奖——当初都劝她别转去第二支队了。”
李辰生跟李涉川好似一对唱双簧的,一个翘着二郎腿一个规矩正坐,坐在了张无澜的对面。
“闺女,你说你有重要事情当面说,得抓紧时间了。”李辰生道,“爸爸还得加班呢。”
张无澜连白他一眼都懒得,她从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摸出了一个已经拆开过了的快递盒,上面放在了他们之间的茶几上。
李辰生看见了快递盒子,盖子上写着乔木子三个字,而收件人写着“要永远记得我的人”。
李辰生挑了挑眉:“……乔木子?”
“木子说过她不喜欢自己的本名,嫌土。”张无澜道。
李辰生愣了愣:张无澜这话说的字正腔圆,半点粤语的海鲜味都没有——果然这小丫头是会好好讲普通话的。
“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发现这个盒子放在门口,看上面署名是木子寄给我的。”张无澜道,“她的真实身份被人rou出来是昨天半夜的事情,我今天晚上放学回家才看见这个,应该有用。”
李辰生一愣,她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反常,她就像是一个履行公民义务的普通市民,而不是一个将好友生前遗物交送警方的小姑娘。
李辰生眉头跳了跳:“你……不难过吗?”
张无澜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李辰生,但李辰生从她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难过,一点情绪的波澜。
张无澜淡淡道:“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
李辰生挑了挑眉,扯下来了李涉川的一只手套戴在手上,从箱子里捏出了一本黑色的硬皮日记本,或许是因为这个廉价日记本的样式太过普通,倒是在箱底躺着的那一本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相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将那本相册翻了过来,这本相册非常的沉而且厚重,只见白色布面的封面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
“……于君知?”李辰生一愣,他面前赫然就是这三个字。
李涉川打开了那本相册,他本以为会在里面看到于君知的照片,却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三瓶在路灯下的啤酒、夕阳下的海边、充满涂鸦的地下通道、一杯咖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