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为力量的一路猪突狗进,把车给“飞”回了市局。
他本摩拳擦掌想要好好盘盘周江这个装喇叭花的锯嘴葫芦,却有人告诉他乔慧珍的父母已经在接待室里等半天了。
李辰生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比昨天见到的更加枯黄的乔慧珍夫妇,他们的形容仿佛在一夜之间枯朽,成为了两棵拥促在一起的枯树。
“李队长,抱歉。”如枯树一般的乔慧珍母亲抱着如新生花苞一样的孩子,她开了口,声音像是风刮枯叶,“昨天的事情非常对不起,我们一时情绪失控才……”
李辰生摆了摆手:“没事,以后记得有话好说配合我们工作就成,但我看你们也没给我带支花来,今天肯定不是专程给我道歉来了吧?”
“是这样的,李队长,我们能不能拜托您……”
“把案子结了。”
李辰生一愣。
“今天早上我们一打开门,就看见有人往我们家门口摆东西……”乔慧珍的父亲说道,“就是死人的花圈,摆了满满一楼道。还有人往我们家寄东西,都是些咒我们死/全家的话。”
乔慧珍的母亲说道:“我们还收到了学校的通知,说让我们在家先休息一段时间,但有个跟我们关系还不错的老师悄悄告诉我们,乐团的指挥老师已经换人了。”
“结不结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李辰生自己都觉得自己喘口气出来的都带火星,“但难道这个时候不就更应该找出真相吗?”
“我刚刚听到了在外面有人说,现在木木这个案子的线索,其实除了于润泽杀人这起案子之外的,几乎全都断了。”
“然后我在这里冷静了一下,觉得应该及时止损,这么干耗下去不是办法……”乔慧珍的母亲说道,“光这一个早上看到的东西,就已经够让我崩溃了。”
“真凶这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我想这就够了。”
“你看,只要这件事情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了,那就能当做没发生过重新生活吧。”她苦笑了一下,慈爱的摸着怀里孩子的头发,“如果就这么纠缠不休下去的话,等他长大了也会受影响吧,我不希望他看到这些,我希望他能比木木过得轻松,也过得好一些……”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是需要生活的啊。”
送走了乔木子的父母,李辰生没空消化他俩刚才给他带来的火气,转头就去审周江,然而周江这回连喇叭花都懒得装了。李辰生愣是在他面前吃了两碗泡面喝光了一桶矿泉水,从早坐到晚,周江依旧不为所动,态度不卑不亢,极有气节,在李辰生看来就是一副反正你不能打我的拽样,也不请律师,大有坐等72小时满释放的意思。
就在李辰生出来上厕所的空档,明河却给他带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李辰生回到了审讯室,拉了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在周江面前坐下。
“周总,我有一个消息告诉你,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周江连看他都懒得看一眼。
“吴宪死了。”
周江近乎是一跃而起,却被两侧的警卫再次按了回去,他脸色煞白,整个人一瞬间跟丢了魂一样。
“就在早上,我们把你带走不久后,一个黑车司机毒驾,撞上了吴宪停在路边的车,他当场身亡。”
李辰生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今天对周江讲的第一句人话:“请您节哀。”
哀那字刚落地,周江就像个孩子一样爆出了一阵嚎哭,那个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烟消云散,只留下了一个孤独的小男孩。
李辰生再不能听周江的嚎哭,于是撞出了审讯室的大门,转身拍开了接待室旁边的杂物间钻了进去。
他烟瘾其实不大,但他心情烦躁的时候抽得格外的凶,尤其是今天。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烟盒,破口大骂了一声*,将烟盒揉做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觉得不解气反踹了那垃圾桶一脚,各种碎纸垃圾稀里哗啦倒了他一脚。
踹了个垃圾桶所引发的连锁效应让李辰生冷静了下来,他在内心默念着公德素质公德素质,蹲下来捡起了垃圾。
就在他奋战于垃圾堆中时,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了。
李涉川低下头钻了进来,一眼就看见李辰生蹲在地上与垃圾搏斗。
“哥,要帮忙吗?”
收拾完了垃圾,李涉川从杂物间的小箱子里翻出了一包烟,塞给了李辰生。
“这谁藏的?”李辰生把烟叼在嘴里,李涉川立刻从善如流的给他点上了火。
“我藏的。”李涉川笑道。
“你还会抽烟?”李辰生挑了挑眉,“我之前怎么都不知道?”
“可能是为了维持在你面前的良好形象?”李涉川笑道,“开玩笑的,戒了一段时间,不过最近还是有点嘴馋,就在这里藏了一盒。”
空喊了十几年戒烟口号的老烟枪李辰生对李涉川肃然起敬。
李辰生道:“看不出来你还需要抽烟啊?”
“我是人,当然也会有烦的时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