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商徵的妹妹,殉职的时候跟你一样大,刚参加工作一年,也是第一支队的人。”
明河一愣。
“但这之后一切都还没结束,那帮人有极强的报复心理,向市局用邮筒寄信的方式寄了挑衅书,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在明河大桥实施了报复性袭击。”
“那次行动中造成的死伤非常惨重,第一支队几乎全军覆没,特警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当时伤得不轻,当时是商徵一个人把我从火海里背了出来,我才刚上担架,她就说还有一个人在里边,就又冲进火里救人。我也在那次行动里负了腿伤,跟不上武\\警那儿的强度了,所以只能调来做刑侦了。”
“后来我也才知道,留在里边的最后一个人是李队,商徵说是她没能第一时间把李队从里边拖出来,才让李队在疗养院昏迷了整整三年。这次行动在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是个疙瘩。”
明河在后座沉默了半晌,然而时间并没有允许他酝酿出一句安慰或是其他的话,早已消失的九曲社的那一排灰蒙蒙的旧楼,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辰生这回手笔非常大,将这一块给围了起来,他为此甚至还向第二支队临时紧急调用了不少人,新旧面孔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或许是没吃夜宵做的孽,这些人在他眼里好像是一锅夹生的米饭一样。
“李辰生,你这回搞这么大,要是那人跑了,这正队长的宝座是要送我了吗?”商徵听见了李辰生身心如一的肚子空叫声,皱了皱眉。
“商地\\主,算我求您别与民争利了好吗,我还要一屋老小要养呢。”李辰生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饿得仿佛要凹进去的腹肌。
商徵沉默了片刻,似乎是酝酿了一阵,才开口问道:“你还在继续吗?”
李辰生却与商徵的态度截然相反,毫不在意的伸了个懒腰说道:“是啊,小金库完全被掏空了啊——”
“这不是你的错,你完全没必要——”
“好好好!来了!”李辰生却完全没有听她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便径直汇入了人群中。
李涉川遥遥瞥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商徵,俯身在李辰生耳畔问道:“哥,你跟商姐讲了什么?她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辰生这会儿反倒学会了蒙混过关,他一面穿着防\\弹衣一面说道:“她脸色不一直很差吗?以后多喝热水就好了。”
李涉川心知李辰生不想谈这个问题,于是便换了个问题:“哥,你有多少把握那个人还在?”
“九点五,剩下那零点五是谦虚分。”李辰生说道,“我刚刚让技术员调过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从电话接通到我们到达这里为止,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我现在把这里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就不信了,这孙子还能遁地出去!”
“……哥,你应该先去管那个爱打电话的跑没跑。”
说话间,李涉川已经被李辰生提到了车边上,眼看着李辰生即将完成把大象关进冰箱三步骤,连忙扒住了车门边缘。
“哥!让我跟着你去吧!”李涉川硬生生的把车门给扒开了,差点就把站在门外的李辰生给掀飞出去。
“造反啊你!给老子进去!”李辰生没想到李涉川还有如此怪力,二人便隔着一扇车门僵持了起来,“你来干嘛?人家不缺竹竿砍!”
“让我去——”
“给老子进去——”
“你妈的李辰生!别人在那里挖地你在那儿玩啥掰手腕!”商徵的怒吼遥遥就把李辰生给镇住了,联想到少年时期被这位收作业的数学课代表统\\治的恐惧,他连忙撒手转身就跑,还不忘撂下一句不准跟过来。
李涉川便乘机从车里钻了出来,拽了件防\\弹衣便套了上去,仿佛那根运动神经突然被接通了一样,竟径直追上了李辰生。
198号楼的外表形似毛坯房,一共只有五层楼,楼梯转台上的窗户甚至都没有装玻璃,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张惊惶到闭不上的嘴,楼下对着成山的垃圾,臭气熏天之势甚至不输明河。
李辰生猫着腰打了头阵,他一脚踏入了楼内,却没有踩到预想之中像张无澜的那栋楼一样的废墟里,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他脚微微一挪步,敏锐的声控灯便亮了起来。李辰生环顾四周,房间很少,而门口的鞋架子更少——这代表着租户少。楼道十分干净整洁,一看就是请专人天天打扫的。
“李队,我们刚刚联系上了于润泽的二房东,他说这里水电一直都是他代缴的,楼顶那层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用水电,不过用得很少,倒是煤气用的比较多。”
李辰生点了点头,却在看见了队尾的李涉川时愣住了。
李辰生知道李涉川在这种场合是不会任性乱来的,但仍然有些着恼,于是比了个手势让商徵接替他带队,自己跑到了队尾去。
“你来做什么?”
“执行任务啊。”
“狗屁,说实话。”
“我担心你。”
李涉川的目光一瞬间认真到李辰生都不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