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云淼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耳朵,笃定地说:“好像是个烟花之地……你为何会有妓院的木牌?”
“妓院?在江泠枕头下找到的。”水凡溦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这个木牌。
“他不会……”云淼转动眼眸想入非非。
“不管你想了什么,都不对!究竟是什么一探便知,走!去沁怡阁。”水凡溦说着便拔腿就走,云淼收回自己的想入非非追了上去。
云淼一边追着水凡溦一边凑过脸小声道:“凡溦哥哥,那可是妓院……烟花之地。”
水凡溦毫不避讳地说道:“又如何?我娘以前便是里面唱曲的。而且……有些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如我们曾认为的墙外百姓……”说完,水凡溦轻叹口气,继续赶路。
水城,沁怡阁
水凡溦与云淼一前一后踏入沁怡阁,并不是正经八百自己走进去的,而是被门口“招揽生意”的老妇拦腰拖进去的。
“哟……别害羞嘛……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次、下下次……保证你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老妇们一边拖还不忘搔首弄姿,在水凡溦腰间掐了一把。
“……”
“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竟长得如此俊俏。”
“是啊是啊……是哪里的神仙不忍仙途寂寞下凡了?”
“能亲姐姐一口吗?不要银子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各种污言秽语此起彼伏。
“都住嘴!”水凡溦瞋目裂眦,一掌拍碎了大厅的茶桌。刚才卖弄风骚的女人们纷纷哑了口。
“公子……”云淼认识水凡溦一年多来从未见过水凡溦如此怒气冲天的样子。
“抱歉,我此来并非为砸场子,只是想请教各位一件事。”水凡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拖自己进门的老妇手里,老妇定了定神,腆着脸凑了上来。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你问老奴便好了,走走走,我们去楼上雅间。”老妇不敢再碰水凡溦,毕恭毕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水凡溦和云淼便随她上了楼。
“敢问夫人是否见过这个东西?”水凡溦没等老妇开口便拿出昨夜在江泠枕下发现的锦囊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这个我……”老妇正犹豫如何开口。
水凡溦又拿出一锭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个是花鑫派的通讯锦囊,那个死老头子非得让我替他传信……我也是没办法呀!”老妇面露难色。
“如何传?”
“他们把信交予我,我便置于密道内,每日自然有人来取。”
“密道在哪?”水凡溦眼里蓦地闪烁星光。
“密道只可投信,打不开的,不知道他们设了什么术法,一旦强行破开密道便会自行炸毁,便不可再用了。不过,公子如果要是给花鑫派写信的话老奴倒是可以帮忙传递……”
“好!”
“……”
从沁怡阁走出时,水凡溦竟有些恍惚,像是在汪洋中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曾经灯红酒绿的玄汐街经过血洗已变得破败不堪,曾经的人声鼎沸已烟消云散,变成了听天由命的怯懦姿态。
云淼看着眼前破败的街道,说:“公子,你真要放师兄们走?”
“嗯?”水凡溦看着破败如斯的街道出了神,定了定神说:“嗯!只要他们做完这件事,他们想走就走吧!”
“可是,毒……”水会泽死亡当天,水氏弟子折损百余人,只剩下几百人蚀骨虫毒在身的外姓弟子,他们入门便种下这种毒物,终生不得叛离水氏宗府,既然水会泽死后此毒并未发作,那便像水会泽死前所说,解此毒需水凡溦心脉或水星令。
“水星令遍寻不到,蚀骨虫毒我暂且压制得住,若有一朝日找到水星令,毁了它,从此两不相欠!”
城破那日,墙外百姓的涌入让水凡溦亲眼目睹往日的生机盎然变成人间炼狱,犹如往沸腾的油锅里泼了一碗冷水,到处残砖断瓦满目疮痍。他不知是不是上天一时兴起与他开的一个没有答案的玩笑。那天的水城,饿殍遍野、哀鸿遍地,惊叫、嚎哭、鸡鸣、狗吠……将水城生生撕裂了一条血口,像一道凶神恶煞的晚霞,染红了昨日还春意盎然的街道。
水凡溦想起江泠曾经和他说的那句“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过话。”不由得冷笑起来,原来你早已预知会有今天。
水凡溦几乎将全部精力放在疏解墙内外的矛盾上,循着他与江泠的约定以及对墙内外百姓的认知,他很快便找到方法安抚、救助他们,他让云淼伪装成仗义疏财的财主,立新法、推新政,一推便是两年,水城终于在奄奄一息中恢复了平和。
戊寅年,腊月十五,青霄山。
这两年里,江泠一如既往地问诊,只不过再也没踏足过水城地界,他也从未提起过水城的往事,仿佛他从未与水城发生过纠葛,只有在月圆之夜,他和他的师弟、师妹才会想起他们的大师兄曾经与水城剪不断的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