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水凡溦转身走到江泠面前,捧起他的脸便吻了下去,不给江泠任何喘息和反抗的机会,水凡溦如邪魔附体般含 住江泠微薄的双唇,吮着他的清苦气息,在混乱炽热的呼吸中,厮 磨、辗转,唇齿相依、缠绵悱恻。水凡溦无数次妄想过这样意乱情迷的场景,最后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他早已溃不成军。水凡溦用手背摩挲着江泠形销骨立的脸颊,接着用指尖挑了挑他的下巴,江泠欲推开他,他便顺势撬开了江泠的牙关,舌 尖相抵,****,清苦中沉 沦,一切如此息息相通却又毫不相干。
江泠被水凡溦禁锢在这山温水软中,仿佛雁丘滚烫的血ye透过舌尖传遍全身,从脚尖到耳根,从发丝到心脉,焚烧着他的理智,就在理智即将燃尽的时刻江泠在水凡溦下唇上咬了一口,这才从终结了这个缠绵缱绻的吻。
许久,水凡溦才满面羞愧地开了口:“是我冒犯了。”江泠只是垂着头并未搭话。
寒风刺骨,水凡溦转身朝门口走去。
“雁丘,好好活着……”江泠颤抖着声音道。
“你也是……”水凡溦淡然道,抬脚迈出了门槛。活着,等我给你解毒,水凡溦心里说。
江泠的视线追随着水凡溦的背影,拉开门,跨越门槛,关门……江泠回望着这几日的生关死劫,我这么做是对的,是对的,他自言自语道。
戊寅年 正月 土城
据中原一带的土城,与东南西北四城既相互牵制又相互依存,犹如五星门首善之区。
江泠、土瑛辰、方冕行至这八街九陌、软红十丈、灯红酒绿的土城市井,一副海晏河澄之态。
方冕一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觅立足之地,一边赞叹:“土城果然是‘钟灵毓秀’之地。”
可江泠和土瑛辰却不以为然,并未接话。
方冕见状,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去哪?”
“找子觅。”江泠答。
“唉,耳朵又要遭罪喽!”方冕顿时垂头丧气。
“怎么?我的声音不够蚀骨销魂?”方冕只觉耳后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狂风袭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冕回头扫了一眼鼓动狂风之人,果不其然便是那情种话痨邱子觅,狼嗥鬼叫道:“邱子觅!”
“几日不见,甚是思念?”邱子觅本欲继续撩拨方冕却蓦然扫见与江泠并肩而行的土瑛辰,健步如飞地蹿到土瑛辰面前上下打量:“这不是少宗主嘛!你没死呀?”
“你识得我?”土瑛辰驻足,因为邱子觅挡住了他的去路。
“当然,土城里凡是长得好看的我都识得……”邱子觅的脸凑近土瑛辰的脸喃喃自语道:“第一次离这么近看……果真标致。”
土瑛辰被邱子觅吓得一惊连退两步,差点踩到后面跟上的方冕。
邱子觅凝视着惊魂未定的土瑛辰问道:“你不是被……水凡溦杀了?”说到水凡溦的名字时特意瞄了一眼江泠那张与世无争、四大皆空的脸。
土瑛辰正了正衣领,答:“如你所见,并没有。”
“你和我大师兄一起出现,水凡溦却摇铃打鼓地说杀了你,真是做贼的遇上劫路的了,真巧。”邱子觅将脸从土瑛辰脸上挪开,径直迁移到江泠脸上,邪魅一笑,道“大师兄,莫非……你终于弃暗投明了?”
“……你让开!”江泠一掌拍在邱子觅脑袋上,将他的脸从自己面前移开。
“我说邱子觅,你整日里除了些情啊爱的,能不能干些正经事?”方冕道。
“我的正经事就是谈情说爱,这位的正经事还是收集花品呢!”邱子觅在江泠面前吃了亏又顺其自然地挡着土瑛辰的路,土瑛辰此刻无比深刻地理解了方冕那句“耳朵又要遭罪了”的至理名言。
“方冕,水凡溦那厮真的没有修成正果?”邱子觅依旧喋喋不休。
“邱子觅!”江泠和方冕异口同声道。
“好吧,我闭嘴。”邱子觅将手覆在嘴唇上,不若如此,他大概马上会忘记自己是个不能说话的木头人。
一行四人来到邱子觅已定好的客栈,刚上了二楼坐定一个头戴绯红牡丹发簪的婀娜女人像蛇一样扭到邱子觅跟前。
“哟,子觅呀,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这几位哥哥长得跟你一般俊俏。”那女子约摸二十多岁,柳叶弯眉、肤若凝脂,风情万种。
“这位姐姐过奖了。”土瑛辰开口道。
女子笑靥如花,道:“哥哥会不会说话呀,应该叫妹妹。”
“翠红妹妹……快给我们上酒菜!”邱子觅插话道。
“好嘞!”翠红便扭着腰退了场,走之前含情脉脉地在邱子觅下巴上勾了一下,看得方冕汗毛尽竖。
“翠红妹妹……咳……翠红姑娘是土城出了名的八卦全知,以后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找她打听,就算她不知也自有办法打听到。”邱子觅压低声音说道。
“八卦全知?”方冕将信将疑,邱子觅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