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觅,今天姐姐带来梅花香饼,快过来尝尝。”穆清对着山坡草地上练剑的子觅喊道。
“穆清姐姐,你怎么就拿两根鱼叉?”陈尔稹问道。
“他养父母被墙内人杀了。”
“那……好吧。我们捉了姐姐可以拿回去炖鱼汤。”陈尔稹杏仁眼笑成了两弯月牙。
到了溪边,邱子觅被陈尔稹生拉硬拽下了水,他剑术精湛,抓起鱼来自然得心应手,不一会便捉足了一筐,他每扔上一条鱼上岸,穆清便像撞进米缸里的老鼠般欣喜若狂。
两个人便如此对着夕阳席地而坐,残霞夕照,绿草香清,倘若时光要停滞不前,愿在此刻,邱子觅侧过脸,凝望着穆清那张洒满红霞的面庞,心中涟漪泛滥。
“那……师父说没说他受了什么打击?”江泠一边配药一边问道。
邱子觅依旧充耳不闻。
果然,第二日,穆清又来了。“子觅,今日是松子穰,又香又脆,别练了,歇歇,过来吃!”
“穆清!”
“因为我看你们两个人捉呀!”穆清答。
不等邱子觅开口穆清便一手牵起他的手另一手牵着陈尔稹,拉着拽着往河边走。
穆清闻声蓦地转身,邱子觅正低头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子觅、尔稹今日我们去河里捉鱼吧!”穆清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山坡下,手里还捏着两根鱼叉。
“姐姐为何不抓?”
邱子觅充耳不闻。
后来几日,邱子觅没再见过穆清,或许她再也不会来了,邱子觅这口气还未叹完便远远听到穆清的声音。
望着穆清离去的背影,邱子觅默默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穆清夕阳下应接不暇的样子让邱子觅不禁粲然一笑。
“子觅,你可以教我写字吗?”穆清有些失落道。
穆清欲再使诡计,悄无声息地溜到练得正起劲的邱子觅背后,待他停顿之时,她拿出松子穰,猛地伸手,邱子觅一惊回头,手中的剑在她手背上掠过,一道殷红丝带瞬间缠绕,血**沿着伤口滑落。邱子觅瞬间魂飞魄散,立于原地。陈尔稹见状捞起手巾冲过去将伤口捂住。
“……”或许太久没有开口讲话,邱子觅张开嘴巴却如鲠在喉。
“你……你不是哑巴?”穆清惊呼,而后清了清嗓子道:“不过要叫穆清姐姐。”
穆清抬起手又暗自放下,道:“行吧,你开口就行了,想怎么叫怎么叫吧!”
“这次我也看见了。”陈尔稹惊吼道。
“今天我去城里看别的姑娘都会读书写字……”穆清垂头丧气地走到邱子觅练剑的山坡坐下。
事情,当然也不讲话。我就问师父,六师兄是不是哑巴,师父说他只是受了太大打击,不愿开口而已。”
两年后,穆清一如往常来到邱子觅练剑的山坡,只是她这日没有带点心,而是拿了一只毛笔和几张纸。
“明天……你早来,我教你写字。”邱子觅依旧低着头,脸上染上了夕阳红晕。
“女孩子为何不能抓?”
“因为我爹爹说女孩子不能抓?”
“穆清!”邱子觅叫的更响亮了。
“抱歉,是姐姐的错……”穆清一边捂着手上的伤口一边低声道歉。
“……”
“哎——子觅,你刚刚对我笑了,我可看见了。”穆清一边有抓着鱼的手擦额头的汗一边说,几片鱼鳞粘在她额角,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邱子觅忍不住又笑了。
“好呀好呀!”陈尔稹满眼期待得看着邱子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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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墙内的娃,可不知为何就被当秽物扔了,然后被一对老夫妇捡了回去,可只过了六年,他养父母就被杀了,临死前让他躲起来,六师兄才躲过一劫,流浪时被师父捡回来的。”陈尔稹搬了个凳子坐在江泠身边,一边盯着他配药一边接着说:“那时候师父带我们在这座山里住,穆清姐姐家就住附近,所以姐姐几乎每日都会找我们玩,给我们带吃的,她尤其喜欢逗六师兄……”
“呃……我也不知,反正爹爹说不能便不能。”
“不知未来要和谁一起看这么美的夕阳呢?”穆清顿了顿,从地上悠悠站起。“该回家了。”她拿起毛笔和纸转过身去。
穆清见状便拿了一块梅花香饼走上山坡,躲在邱子觅背后,待他收剑,一饼塞到他嘴里。邱子觅吐也不是,吃也不是,正徘徊不定时穆清笑道:“子觅,你若是吐了,我指定明天还塞,就塞根辣椒,辣哭你。”
从那日起,邱子觅仿佛不再那么轴了,偶尔也会在穆清的呼唤下放下剑尝尝穆清的手艺。
穆清看到邱子觅怒目圆睁的样子甚是得意,她试过哭、试过闹、试过撒娇、还试过上吊,邱子觅软硬不吃。终于,摸索了近一年,穆清终于找到了这个简单粗暴却最有用的方法。
“……养父母?”
“好!”穆清突然明朗起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