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自虐?”江泠低声问道。
水凡溦背过身道:“不痛不足以压制心魔。”
“过来,我给你上药。”江泠转身将自己的药箱取出,拿出一瓶小巧Jing致的药瓶。水凡溦坐在凳子上,伸出手,仰着脸贪婪地望着只有梦中才能见到的那张脸。
“不是让你以后别伤了嘛!”江泠垂下头,在水凡溦手心吹了吹。
一股凉意透过手心传到心里,烧在脸上,水凡溦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昨天追了出来。“你在,不会再伤。”水凡溦道。
“水凡溦,对不起。”
听到江泠的话,水凡溦心如火灼,急问道:“江泠,你为何不叫我雁丘?若是因为火爻,我和她不是……”
“我知道。”江泠道。
“那是为何?”水凡溦转过脸屏住呼吸凝视着江泠的表情。
“或许……大概……可能……”江泠说着便不由得笑了。
“江泠,你……你耍我……”水凡溦冲上前欲抓江泠,江泠虽不及他轻功功力,但躲他的追赶却绰绰有余。水凡溦大概有三年没看过江泠的笑颜了,若这一刻可以定格,他愿倾其所有来换。
“咳……咳……”这时屋外传来叶苓尴尬的咳嗽声。
没等江泠穿上外袍,水凡溦便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个门缝,探出了脑袋,圆目瞪着门外的叶苓,道:“木宗主这么早来所为何事呀?”
叶苓装出木芷兰的优雅姿态答道:“当然是来找我相公啦!”
“哟,那可不巧,你相公正在更衣……昨晚……”
“水凡溦!”江泠喝止了水凡溦的污言秽语,一把拽开门,叶苓对水凡溦伸了伸舌头,春风得意得进了门。
江泠和叶苓在案几旁坐定,见水凡溦依旧死鸭子嘴硬不打算坦白从宽,叶苓用手敲了敲案几道:“水师兄,说说吧!”
水凡溦来到火城自然有他的目的,可是这个目的他却不能张本继末地说出来。他只得浑水摸鱼,低头走到江泠身旁,可怜兮兮地说:“江泠,其实我真的是被火爻捡回来的。”
江泠盯着水凡溦的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漠道:“接着编。”
“只是故意让她捡的……”水凡溦声若蚊蝇,低下头躲避江泠凌厉的视线。
叶苓打断这死刑犯般审讯,插话道:“然后你就成功以火爻未来夫君的名义混入火城,为的就是窃取火星令?”
“嗯。”水凡溦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细声说道:“我和火爻其实有个约定,她拿回属于她的火氏宗主之位,而我,只要火星令。我们也算是互利共赢……”
“呵……互利共赢……若火爻当真夺了火氏宗主之位,她为何会将火城的镇城之宝交予你?”江泠依旧凌厉。
水凡溦瞄了一眼依旧江泠那张四大皆空的脸,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其实……她身上有蚀骨虫毒。”
“水凡溦你!”江泠拍案而起,江泠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怒不可遏的表情。
“江泠,你听我说!她身上的毒并非我所下……是她自己……说是歃血而盟,我可没学过制毒。”水凡溦虽低眉垂眼,但说得理直气壮。
叶苓瞥了一眼江泠,哂笑道:“火爻以水城宗族血脉才可压制的蚀骨虫毒为饵,香饵之下,必有死鱼,你宁愿做这死鱼也要火星令?”
水凡溦像只被识破了伪装的猎物,明知在劫难逃,也要殊死一搏,“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只想尽快拿到火星令。”
水凡溦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这句话却像一记重炮轰塌了江泠忍耐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怒嗔道:“因为你身上的反噬?所以让你如此迫不及待作死?”
“江泠!”叶苓横眉怒目,咬牙切齿道:“他这么作死是为了谁?”
江泠:“叶苓你还护着他!”
叶苓:“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们俩别吵了,你们不想知道火爻宁愿自毁长城也要拖我下水的原因是什么?”
江泠和叶苓同步收起怒目,同时转过脸,异口同声道:“说!”
水凡溦对这两人的天衣无缝的山鸣谷应情不自禁地醋海翻波,他索性坐在客座上,刚准备开口江泠便抢先说道:“因为水星令。”
“嗯,火爻以为水星令在我身上。”水凡溦答道。
“那么,火从旸身上所中之毒是火爻所下?”叶苓若有所思的说。
水凡溦瞪大了眼问道:“火从旸是中毒?不是走火入魔?”
叶苓反问道:“你不知?”
水凡溦:“不知。”
叶苓哂笑道:“火从旸所中之毒并非凡品,这种毒并不能称为毒,需经年累月接触才可毒入骨髓、夺人性命。”
水凡溦问:“可知具体为何毒?”
“不知,看起来只是染了风寒,却功力尽失,但又不会直接取其性命,江泠,你有没有接触过此类毒物?”
江泠若有所思得摇了摇头。
叶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