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作为后宫人民的主要Jing神食粮,传播的速度向来媲美光速。“王后殿下亲自将温少使抱回晚晴轩”毋庸置疑地雄踞后宫新闻的头版头条,有如插翅一般传遍了各宫各院。
嬴戈下朝后,看见吴敬昌讪讪地立在不远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跳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家王后大概又搞了什么事情。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无论房戟说出何等惊世骇俗之语,做出何等出人意表之事,他都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嬴戈目前的心态称得上是十分乐观。
“大王,今日宫内盛传,温少使在御花园伤到了腿脚,恰逢王后殿下经过,殿下于是出手相助,亲自将温少使……送回了晚晴轩。”吴敬昌斟酌着言辞,故意略过了重点。
可惜这种把戏根本糊弄不了嬴戈,他眉峰一挑,“怎么送回去的?”
吴敬昌偷偷瞄着嬴戈的脸色,见他不太像是要发怒的样子,遂大着胆子道:“奴才听人说……是抱回去的。”
看吧,无论自家王后做出何等出人意表之事,他都已经能够……
嬴戈猛然掀翻了面前的漆案,接受什么接受,这让他怎么接受!!
吴敬昌惊得一跳,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大王息怒啊!”
嬴戈气得面色铁青,竭力在脑中回忆温少使其人,却连她长成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房戟曾经提过“想要个后宫”,尽管即刻便被他强行“镇压”了下去,每每想起来,却始终令他如鲠在喉。
凭房戟的才貌与地位,甚至不消勾一勾手指,自会有数不尽的狂蜂浪蝶纷拥而至。
更何况这人原本就存了招蜂引蝶的心思!
睥睨天下的大秦之君,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求而不得的无力感。
沙场之上,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面对房戟,他却屡战屡败丢盔卸甲。
他可以用权势来换取房戟的忠诚不二,却不能用同样的办法来搏得房戟的一片倾心。
可自己又是何时何地为他所倾倒的呢?嬴戈不禁回想道。
大概就在第一眼罢。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蹙起两道剑眉,“寡人是不是生得不够好看?”
吴敬昌原本大气也不敢出地跪着,生怕嬴戈大动肝火,冷不丁听他问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打了个激灵,“大王这是哪里的话,放眼大秦,谁不知大王乃是天人之姿,无人能比。若是连大王都称不上好看,那这天下便没有好看之人了。”
吴敬昌说的倒是真心话。可怜他绞尽脑汁,也猜不透自家大王究竟想到了何处去,怎生出这般古怪的念头。
嬴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那为何王后还要到别处去沾花惹草?”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哇。这句话吴敬昌只敢在肚子里暗暗腹诽,可不敢说出来,他还想保住自个儿的脑袋呢,“依奴才之见,王后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殿下心里,还是有大王的。”
“寡人要的不仅于此,”嬴戈烦躁道,“寡人要他的一颗心,完完整整地系在寡人身上。”
吴敬昌小心翼翼地回道:“大王可知,情之一字,最是急不得。大王想啊,殿下在母国受过那么多委屈,这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更是难以向人敞开心扉。再者,据奴才观察,殿下为人爽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大王若总是态度强硬,不仅难以讨得殿下欢心,恐怕还会……适得其反呀。”
吴敬昌的前一番话令嬴戈念起了房戟在宣赵的种种不幸遭遇,感到十分心疼。可后面的一番话,却似小箭一般“嗖嗖嗖”戳中了他的痛处。
每次自己被房戟激怒,不是即刻大发雷霆,便是将人压到身///下一通“教训”。时日久了,房戟又怎会喜欢自己呢。
嬴戈冷静下来,对于如何处理今日房戟与温少使一事也有了主意。
既然自家王后吃软不吃硬,那他便投其所好。
有的放矢,锲而不舍,还怕攻不开他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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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戟来到御书房,见门外站着一个人,背影酷肖嬴戈,身上穿的却是大臣的朝服,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好奇。
“王后殿下金安。”御书房外的宫人们见王后驾临,纷纷恭敬道。
那人闻言回过身,容貌竟与嬴戈有八分相似。他拱手行了一礼,微笑着说:“臣弟嬴澈,参见王嫂。”
“王嫂”这个称呼听得房戟嘴角忍不住抽搐,即便他“嫁”到大秦已经有些时日,却依旧适应不了嬴戈的“妻子”的身份。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收下了嬴澈的问候。
而嬴澈之所以没有引起房戟的反感,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便是此人身上的君子气度,一言一行都令人如沐春风。再想想自家那个动辄杀气腾腾的蛇Jing病,房戟在心内默默吐槽,一母所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与此同时,嬴澈亦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房戟。
大婚当日,嬴澈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