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什么动作大班李没看清,他只是觉得奇怪,即使认错了也没什么的。前方人的步子变得飞快,大班李又喊:嗳,你等等。夏琰不理,大班李使出杀手招:站住!我报警了!
恶人先告状被大班李演绎得活灵活现。
夏琰真停住了。
大班李得意想:小嫩样,还跑,不说明白了别想走!
没等他得意六十秒,夏琰打了个让他止步的手势:你是“海上皇宫”的人吧。
用的是反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大班李怔住了。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
你果然是“夏荷”。大班李Yin了Yin说。
我不是“夏荷”。对方一点也不怕他。
那你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就行。
大班李盯着黑乎乎一片不放松,妈的,就算是漆黑,他也把她看穿!
可惜,他眼生疼,对方也没让他看清。
僵持无果,大班李打反手牌:你刚才伤到没有?要不要去医院?你电话给我,有事情可以找我。我会酌情处理。
空气里发出冷冷的振动声。
大班李紧咬着问: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这么晚回来,你们老师不管你?
大有不给电话就拖死你的征兆。
夏琰把衣领拉高,转过两棵树。大班李看这小白兔马上又要跑,窜了两步,跟她只隔着一棵树的距离。他开始威胁她:不给老子个痛快话,我明天接着来等你。等不来,我贴广告,到学生楼前寻人。
夏琰忽得开口:先让命过了今晚再说吧。
大班李被戳到了嗓子眼,他狠了狠,快速想着把小白兔拖过来拖到车上,软硬兼施,拍她的大头照,再不配合,干脆绑车上拉回去让MAMA桑鉴定。念头刚转了半圈,脚上弹起什么东西砸到了他。大班李低头一看,妈的,竟然拳头大一块石头。
这人比他狠!他是先想清楚再狠,她竟然说狠就狠,说来就来。
大班李情逼之下软熊: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告诉我我马上走。末了懊恼,知道名字有什么用,电话没要来免不了吃MAMA桑的鞭子。
一块更大的石头袭来。把大班李逼躲得老远。人输架式不能输,遥遥的声音追着夏琰:嗳,那什么,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啊。我还没吃饭呐,这附近什么好吃啊?……完全牛唇不对马嘴的套路。
夏琰身轻如燕失了踪迹,大班李擦一把冷汗,把脚下的石头踢一边,愤愤道:小狐狸。
他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个不超过三块钱的面包,隔着包装想咬一口,想想又撕开,真咬了一口,又干又带着一股酸味,没法再吃。扔在控台上,准备应付MAMA桑的盘问。
MAMA桑进了按摩间一晚,大班李躲过一劫。
打着哈欠下班的大班李,看见拐口的彩票摊子竟然没开张,他仰起头,阳光刺眼,青天白日,大好的天,老头竟然浪费了。大班李摇摇头,觉得这老头也是个人才。
公交车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可这天愣让大班李左等右等不来,等得困意没了尿意上来,终于来了一辆大辫子车。隔着老远就有人伸长了脖子,大班李发扬了手长腿长身细的优点,夹在两位胖大婶的怀里当了把点心馅子,他刚从rou夹馍里变回人形,电话就响了。
MAMA桑把他紧急召回“海上皇宫”。大班李耷拉着脑袋先冲上了洗手间。包房和姑娘们的洗手间不能去,他刚跑上楼梯,裤子解开一半,MAMA桑拉开洗手间的门,脸上糊了厚厚一层死海泥面膜。大班李差点尿失禁。
大班李顶着一张工伤脸给MAMA桑看。MAMA桑发出蚊子音:起床气还挺大。
一提床大班李更加气:他连床都没沾上。本想借着由头给自己争取点福利,MAMA桑一摆手,阔气地把自己没用完的面膜碗给了大班李:赶紧修整修整,一会好见人。
大班李没想那么深远,看着半干的泥巴觉得自己不如刚才晕倒在洗手间。
大班李终于见到了“夏荷”的佛面。朴素干净的一张脸,恰巧早上的阳光漏进来打在晶片摆设上,显得一片金光闪闪。
MAMA桑眉毛上挑,露出话意:不请自来?
可大班李知道,她是准备好了的,只不过给新人下马威。这下马威在MAMA桑的词典里,叫刷油漆。可当着别人,她喜欢叫“镀金光”。不管外表多不堪,你听话服管,调教三个月,保管脱胎换骨。
“夏荷”不想刷漆,MAMA桑想吊吊她,却又失一策,被她反将一军。双方都抱着目的,却又不松口。大班李插在中间觉得他才是这两人的油炸果子。
房间挂着厚帘子,关着门,大班李已经出了一层汗。而两位女神,还在用内力一决高下。
MAMA桑说,这儿不是慈善院,不签合同不培训?讲仁义,谈自由,应该上咖啡馆吧?这里的姑娘,我从来不用粗的,伤了皮rou,很难看。也不绑手绑脚,犯法的事一律不沾。大家都是凭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