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MA桑说“夏荷”带来一个难题。兴奋又危险的难题。傻子才理会的难题。
多久没这样了?MAMA桑说,体内蠢蠢欲动,大脑兴奋异常睡不着。
她要把“海上皇宫”炸了呢?大班李忠心地提假设。
那就一起上天喽。MAMA桑作了个拥抱天的姿势。
老板,我先把辞职报告写了。
滚吧,你。MAMA桑很绝情。
大班李撅了下嘴,他的小金库正在向年终奖招手。滚,自然滚不成。
“海上皇宫”的艺术展延后半个月。MAMA桑正走在疯的路上,大班李眼睁睁看着她掉进“夏荷”微笑的陷阱,害人不浅的她,居然把他也拉下了水。
姜朋的助理蓬头垢面的醒在“海上皇宫”的包房里。大班李还不算十分缺德,没有安排姜朋的私人包间,MAMA桑提前打过针,说,这次缺德用九分就行了,剩下一分可以以后加在他主子头上。
大班李觉得有道理,对姜朋,他早已暗搓搓了。
助理挺冷静,醒了面对狼藉的现场没有上窜下跳,破口大骂,更没有狗急跳墙。省了大班李很多唾沫。
他只问一句:你们想怎么样?
大班李那些因布置“犯罪现场”摧残致死的脑细胞正无处伸冤,此时集体复活:自己看看呗,看不清再好好想想呗。
助理闭上眼,拒绝看。不反抗,也拒绝思考。他身上衬衣是一件女式的,米白的,软软的,看上去极不协调。扣子扣错了两颗,正露出他的胸口,那上面印了一个饱满的红印。袖口,有一滩污渍,透着浓浓的酒气。他有些窒息,但知道先不能乱。
他也不去扯,让证据在自己身上挂着。大班李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手机。意思很明显:大戏我捏着呢。
姜朋到“海上皇宫”先吩咐开了个早餐。他单独要的,样式还挺多。
食盒提到“案发现场”的包间,一样样摆开,大班李识趣地给挪来了一张大桌子。
姜朋吃得优雅安静。助理始终垂着眼,老板可能是来拯救自己的,也可能是来毁灭自己的。
大班李有点压不住山雨欲来的气势,悄悄发信息给MAMA桑。MAMA桑回:敌不动,我不动。
大班李问:动呢?
屏幕黑沉沉。
你不吃点?姜朋突然朝一侧问。
助理抬头,又垂下去。
大班李不停地看手机,正好掐到了姜朋的用餐时间:三十五分钟。不加喝水漱口,和他用手指在桌子上弹钢琴。
行了,走吧,姜朋站起来弹了个响指发话。
助理没敢动。大班李猜他是腿麻了。
姜朋没等他,出了包间,看见正从另一侧过来的MAMA桑,笑意盈盈。
MAMA桑不是来堵他的,火候不到,对这尊神,她现在要少见。鱼塘还没造好,鱼线也没结牢。那她露面做什么?她露面只是想看看外头太阳大不大,会不会把人晒黑。或者担忧属下的脑袋有没有被砸成猪头。
姜朋对MAMA桑视若无睹,他连幕后人都敢冷哼,何况一个摆在台面的鹦鹉?
MAMA桑脸大撑船,让门童给姜朋拉开门,她进包间去扎口袋。
助理蹒跚着出来,姜朋的车还停在原处。他上前去对着微开的车缝说了一句话:我什么都没干。车擦着助理急速驶离,差点将他撞翻。
助理抱着脑袋朝天吼了一声。
之后一切正常,助理兢兢业业,事必躬亲。姜朋也抬手就忘,如浮烟掠耳。
大班李拿来作道具的酒瓶早不知去了哪个废品屋,姜朋的酒账上赫然多出的几笔支出也顺利结清。
大班李不踏实,给MAMA桑汇报说,这大爷说不定憋着什么招报复咱呢。
MAMA桑春风满面地笑说:但愿他还有力气。
姜朋不知背后被人诅咒成这样,他是心里憋着一窝火。火从何处来,他知道,向何处发,他还没寻到。不过不用他Cao心,自然有人替他消灾解难。
艺术展终于要开始了。不公开,搞得神神秘秘的。只面对发出邀请函的人。
作为重量级大佬,邀请函没发给姜朋,偏偏给了他助理。助理觉得从头到顶都是Yin谋。他抖着那张泛青色的硬壳纸到姜朋面前,语不成调。
姜朋说,给你就去啊。
助理半哭着说:您让我跳楼吧,跳楼我还能得个因公殉职。
姜朋笑了:跳楼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啊。
助理哭得声音大了些:您快救救我啊。我到底得罪谁了啊?
姜朋接过邀请函看了看,扔到地下,说,带陈彪他们去,说不定有惊喜。
助理仍摇头,发誓般说,富贵不能yIn,您再劝我,我真去跳楼。
姜朋转出大班桌,按了按助理的肩膀,给他鼓舞士气:几只小丑跳舞,怕成这样?他们是冲我,有什么后果帮我接着。
有了圣旨,助理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