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店外磨蹭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已经极为热情地开始招呼他们进去了。
“姜氶心!”顾疏澜在他身后大喊,像要喝住被陌生人用一块糖果就引走的孩子一样,发出了母亲般“撕心裂肺”的呐喊。
姜氶心在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对着服务员笑,比出两根手指,用餐两人,等服务员送上菜单的时候才抽空朝顾疏澜挥手,“快进来!有位!”
“石斑鱼、皮皮虾、生蚝、海鲜炒饭,看起来都很好吃的哎!”姜氶心手里的菜单被抢走,顾疏澜在他面前坐下。
“我提议要来的,我点菜。”顾疏澜低着头看菜单,实则注意力根本不在点菜上,按照刚才姜氶心报的菜名又加上一份蔬菜粥就草草下了单。
姜氶心看顾疏澜有些心不在焉地张望着,知道他在璐璐海鲜店里找璐璐,也跟着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倾身凑上去,朝顾疏澜勾勾手:“璐璐似乎不在。”
“你懂什么?”顾疏澜才不想跟他解释。
“要不我去帮你问问?”姜氶心看他贼心不死,铁了心要一窥璐璐真容的样子,提议助攻。
“别瞎问,老实坐着!”顾疏澜心里烦躁死了,他根本就不想进来,也不想吃“妹妹”家的饭菜,但是又克制不住地想知道那璐璐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板娘!单子签一下!”店外来了个皮肤黝黑的送货工,举着单子冲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女人喊。
“你这鬼佬帮我签不就行了?蒋丽芳的大名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板娘斜眼嗔了送货工一眼,扭着身子走出来,看着近四十的年纪还算风韵犹存,年轻时的美貌能看出来。
“我哪能替你签名啊?”送货工把笔递过去,顺便捏了一把老板娘的手,老板娘啐了一口“死货”,嗔怪着推了一把送货工的胸膛,两人扭着出了店门口。
顾疏澜嫌恶地把头转回来,心头的Yin霾突然一扫而光,抬眼就看见姜氶心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
“没什么,感觉你心情突然变好了。”姜氶心随意答道,收回眼神,把裹住餐具的塑料薄膜撕开,餐具一样样摆出来。
顾疏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愣愣地看着姜氶心摆餐具,乒乒乓乓一阵磕碰,怪好听的。
“来咯!清蒸石斑鱼、椒盐皮皮虾、炭烤生蚝、海鲜炒饭和蔬菜粥。”服务员扛着托盘一下子就把菜上齐了。
姜氶心馋死了,也不管对面的顾疏澜开不开心了,伸着筷子就向石斑鱼戳去。
“啪!”筷子被拍掉。
姜氶心又把筷子伸向皮皮虾。
“啪!”又被打掉。
姜氶心这次不要筷子了,用手去抓生蚝。
“哗!”整盘生蚝被挪走。
姜氶心不死心,用勺子吃海鲜炒饭总可以了吧。
“咔!”勺子也被拍掉。
姜氶心很不开心地看着顾疏澜,要他给一个说法,顾疏澜当然给,把整锅的蔬菜粥都挪过去,并且好心地解释道:“中暑不能吃海鲜。”
“谁说的!”姜氶心举着筷子眼疾手快扎在一只皮皮虾虾背上,沾了一筷子的椒盐。
“我要是跟你妈说你今天中暑了,她也会告诉你中暑不能吃海鲜的。”顾疏澜轻飘飘地威胁完,夹起一块鱼rou,“cheers!”
姜氶心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丧丧的,要是姜照影知道他今天偷溜出门还中暑,那可不是不能吃海鲜那么简单了。他转转筷子放过皮皮虾,舔掉筷子尖的椒盐,可怜兮兮地咽下一口青菜粥,对面的顾疏澜也美滋滋地咽下一块生蚝rou。
顾疏澜觉得姜氶心敢怒不敢言、被迫接受现实的样子有趣极了,比口水剧还下饭,普普通通的一桌菜愣是他一个人吃完的。出了店门口又看了一眼招牌,无视姜氶心怨念的眼神,开口点赞:“不愧是排名第一的餐馆,确实不错。”
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天际边只剩下一片暗红,晚上风很大,降温很快,顾疏澜坐在车后,迎面吹着风,将那“璐璐海鲜店”的老板娘细细琢磨了一番。
虽说顾疏澜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很了解顾实。顾实是个死要面子的大学教授,虽说生活作风有问题,但学识确实是有的,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跟这样一个粗俗不堪又没什么文化的女人混在一起,还留了种。
在顾疏澜的潜意识里,能跟商舜华比肩的女人是不存在的,怎么说顾实的情妇也不可能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必须得有点墨水,还得有能跟商舜华打的美貌,要不然顾实也不会在婚姻中昏头犯这种错。
没找到要找的人,顾疏澜有一点窃喜,这表示他的生活还能度下去,还没有被彻底打乱,但他还是会继续找,他不甘心那对母女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还能全身而退。
姜氶心晚上就喝了粥,嘴里没有一点荤味,不怎么爽快,从车上下来进了门,没注意迎面走来的姜照影和她敲下来的爆粟。
“哎呦!”姜氶心捂着脑门大叫。其实姜照影磕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