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远到了事务所才发现，今天的气氛格外神秘。
每个人都躲在老板的办公室门外，伸长脖子，努力偷听。
“这是怎么了？”张念远不解。
趴在最前面的小林连忙回过头来，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念远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敲开了门。
众人：为什么他能进？？
老板姓许，是行业内颇有名气的律师。如今开了事务所，招揽了一批法学系的毕业生。张念远读完研究生就待在这儿了。因此，与许老板关系挺好。
办公室人不多，除了许老板，有两个人。一人带着帽子，看起来兴致缺缺。
张念远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许老板先开口：“小张啊，这次叫你来，是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办。”
“您说。”
“这是王澈，当红大明星。”许老板介绍道。
怪不得有点熟悉，张念远心想。但他不追星，对娱乐圈的事知之甚少。唯一的了解渠道，还是通过小林每天的八卦。
对面的人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旁边一位妆容Jing致的女子，是王澈的经纪人，大家都叫她安姐。
安姐不愧是久经娱乐圈的人，三言两语就把来意挑明了：“这次的绯闻事件对我家艺人影响非常严重，希望律师能处理好这件事。事成后，酬金是这个数。”
说完，她比了个数字。
这个酬金在本行业这类业务里算高的了，加上许老板想通过这个案子提升律所的名气。张念远无论如何也得应下来。
三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一些细节，期间王澈一直没说话，也没摘帽子。
许老板人热情，招呼道：“王先生您热的话可以把帽子摘下来，我们这屋暖气挺足的哈哈哈。”
“不用，谢谢。”王澈疏远又冷漠地拒绝了。
“哈哈哈哈王先生真是年少有为啊。”许老板转换话题。
“22，不年少了。”
许老板：......
他终于放弃了和王澈进行亲切友好交谈的想法。
谈了两个小时，终于把方案敲定下来。安姐带着王澈满意地走了。
送走了两位客人，许老板突然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对张念远道：“我觉得你应该进娱乐圈。”
小林急急忙忙凑过来：“是嘛，我早就说过张律师的脸放在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这说话噎死人的本领你们不相上下。”
张念远：......
小林今日显得格外兴奋，但她不能把消息提前在微博上泄露，于是在办公室里给每个人发了王澈的高清写真照，还是原图。
“看，我爱豆多帅！没有绯闻，没有桃花，简直是入股不亏！”
张念远犹豫着要不要删了，考虑到小姑娘刚从“失恋”的悲伤中走出来，于是作罢。
一群人为了一睹王澈的真容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只剩下张念远留在事务所里整理资料。
等他把今天的事情做完，时针已指向六。
他的胃不太好，因为老是忙工作，忘记吃饭。为此，张生儒在电话里唠叨了好几十回。
窗外的云不知何时聚拢了来，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张念远关了电脑，准备回家。
今天是周六，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一路上，还有不少工人在忙着给树挂彩灯。
张念远这才恍然意识到，快过年了啊。
他给张念乡打了个电话，电话显示，您拨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张念远无奈地发了条微信：学校什么时候放假？
微信很快被回复：一月初吧，现在学校还没发通知。
张念远很想问问这小子在干嘛不接电话，手忽然停住了。
毕竟弟弟大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问什么答什么了。
没有人会一成不变的。
于是他退出聊天对话框。小林上午发的微信还留在第二条。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对话框，鬼使神差地，他点了查看原图。
顿时，王澈的高清海报写真占满了张念远的屏幕。
他忽然慌了，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急忙把手机锁了。
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捧着自己的手机，那小小方块里藏着不可外露的心事。张念远却觉得自己的心事被暴露在外，供人参观。
今天那个戴着帽子的男生，给他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虽然没能看清他的脸，但张念远能想象到那双眼睛，应该是藏着所有情绪的，漆黑而又明亮。
正如海报中这样。
张念远回到家，谨遵医嘱，喝了点清淡小粥，他的头疼差不多好了。只是这几天需要注意饮食。
洗完澡，他坐在床上翻看王澈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