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连一路上听着他胡扯,偏过头去看卫戎轩。卫戎轩似乎真的是被秦同学恶心到了,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一张俊脸都歪曲得很。
进了教室,卫戎轩自觉地坐到后排去。他气没处撒,只能把背靠在墙边,双手干巴巴地垂着,一双死鱼眼迷茫地看着老刘在讲台上写东西,腮帮子微微鼓着,试图通过看火山平复自己火山爆发般的怒意。
“戎轩?”
“干嘛。”卫戎轩以为是姚连在叫他,依旧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依旧盯着台上的老刘,看着这位激情的中年男性在那里挥斥方遒。
秦在安看着卫戎轩这个样子,更乐了,便坐到他旁边,侧着头看他,实在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卫戎轩觉着这声音不对劲了,皱了一下眉头,回想了一下姚连的公鸭嗓,又和刚刚的声音比照了一下。
“卧槽?”卫戎轩倒吸一口冷气,一个激灵扭过头来,就看见秦在安那张帅脸。
秦在安这会儿把眼镜戴上了,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这种眼镜要么就是老年人的老花镜,要么就是职场Jing英专属的眼镜。可这在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镜却更衬得这人有了又是一本正经又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气质,这种斯文败类的扮相让卫戎轩更加心烦,卫戎轩现在更想要把他的眼镜拽下来掰眼镜腿来玩,掰成五六段都无法解心头之恨。而最让他不适的就是这个人居然还能把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眼镜还能戴出型男的感觉。秦在安一张帅脸实在是占据了太大的优势,这使得卫戎轩对着这么好看的脸实在是生气不起来,这点让卫戎轩更加不快了。
“你给我滚远点。”卫戎轩没好气地推开他。
秦在安把一杯果茶放在他的桌上:“兄弟,我过几天帮你洗鞋?”
卫戎轩气乐了:“洗鞋?屈尊您了。”
秦在安看他这表情,有些为难了:“没法洗干净?”
卫戎轩:“你说呢?”
秦在安还想说什么,结果讲台上的老刘就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快点进教室!姚连!你能跟你的名字一样要点脸行吗!上个学期天天被扣纪律分都能上无数次大字报了!你这个学期你是要全校通报批评个十来次是吗!天天吃了疯药一样到处蹦跶!进来!”
姚连灰溜溜地蹑进教室里,本来想要滚到卫戎轩旁边,却看见卫戎轩旁边还供奉着一尊大佛,不敢妄动,探头探脑地想要找个新同桌,却又发现没有双人桌的位子了,只剩下一个教室中央的飞机座。
姚连:“……”
他面如死灰地跨过众人的屏障,坐到飞机座上——对于老刘愤怒的目光他已经不想去感受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何耻辱的高中生活如此悲惨。
“现在我们已经是高二了,是高中学习的重要阶段,我们……”见老刘在上面大声地念着学期大致安排,秦在安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卫戎轩,发现卫戎轩不想理他,又用手肘撞了他几下。
卫戎轩觉得这人烦得很,怒视着秦在安,低下头,压低了声音:“干什么!”
秦在安也压着声音:“我自己带了几双新鞋,没穿过的,你要的话可以给你,可能和你那双鞋也差不多贵吧。”
卫戎轩低下头看了看秦在安的鞋,还挺好看,这人审美或许也不差吧。
心动了。
卫戎轩这位花枝招展的小朋友对于好看的鞋是有一种可怕的执著的,他死死地盯着秦在安的鞋不放,惹得秦在安又觉得一阵好笑。
秦在安:“想要?”
卫戎轩:“有点。”
秦在安点点头,瞥了一眼老刘:“回宿舍给你。”
旁边的同学:???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好不容易磨到了放学,卫戎轩一反前态,特别狗腿地推着秦在安,撺掇着金主赶紧回宿舍,一路把秦在安送到西。一回宿舍,卫戎轩便一屁股坐在床上,特别大爷地张开腿,拍了拍大腿,粗声道:“把你的鞋给爷送上来!”
秦在安从床底下拿出了两个鞋盒:“等一下,等一下啊,我帮你拿。”
“我自己来!”卫戎轩急切地抢过一个鞋盒,呼噜一下地打开。
“?”好迷惑。
卫戎轩看着鞋盒里一只仓鼠在里头拼了命在钻木屑,鼻子一动一动的,撅着一个圆滚滚的屁股晃啊晃,觉得十分魔幻。
秦在安解释:“今天一个朋友送的,还小,中午的时候就是急着去拿,没窝,这周只能这么勉强养着。”
卫戎轩戳了一下那个屁股,笑嘻嘻道:“这家伙会咬破盒子跑的吧。”
秦在安把另一双鞋拿出来:“一会儿去买个大个点的塑料盒就是了,只能勉强他了。”
卫戎轩吸鼠吸得不亦乐乎,把仓鼠捞起来,看着一坨白绵绵在手中蠕动,喜欢得很。那仓鼠觉着气味不对劲,转了个身,恶狠狠地把他的手指给咬了下去。
这一下够疼,卫戎轩龇牙咧嘴的,却不能把仓鼠给甩开,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仓鼠放回窝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