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崇回到病房外面,就见到林起还蹲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呢。
林起一见他回来跟见了救星似的一路狂奔而来。
“崇啊,你说得对,他俩真不对劲!”
“啊?”
林起头先刚进病房还没觉着哪里不对。他还拉着郑恒泽投诉邓崇凶他来着,“恒泽,你知道谁来了吗?那个唐小海就在门外面呢。”
“他怎么来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说要把唐小海打一顿,这很合情合理吧,邓崇就凶我。你说说他是不是恃宠而骄了?!”
郑恒泽无欲,他闭了闭眼,“小起。”
“嗯?”
“你吵得我头疼!”
“你,你!”林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们两个这样,爸爸我很难过!”
“你先坐小茶几那边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是朕对你们不够好吗?!负心汉!”
郑恒泽翻了个白眼,林起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正常的,顶多是傻里傻气。但有时候他也会戏瘾大发,一般情况下,只在家里或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场合,这回陈寒清可也在,郑恒泽估摸着林起是嗨过头给忘了。
他瞄了一眼,看陈寒清正在憋笑,“你前后人设能一致点吗?快别丢人了。”
陈寒清头回听郑恒泽这么怼人,也头回见郑恒泽这么难为情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林起像是才发现有人似的原地一个三米弹跳,“寒清你……嗯……”还好他机智,想起了手里的盒饭,“你快吃点东西吧,饿了吧。我和崇特地给你点的饭。”
陈寒清只是说了谢谢,接过盒饭,却没有吃。
林起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碗粥呢,只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光顾着闹没有注意到。
“诶,你有吃的啦?”
陈寒清摇摇头,“这是恒泽的。”
林起一弹开又给他们俩腾出了位置,陈寒清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了郑恒泽嘴边。
林起倒吸一口凉气,一脸鄙视地看着郑恒泽,“嚇!”
郑恒泽瞥过去,“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自己能吃,他不让我动。”
陈寒清在辩论上不算是高手,但他也算对郑恒泽有些了解了。只要恳切地看着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说说自己的愧疚,郑恒泽几乎没有招架的力气。
他转头对林起说道:“他满手伤,能不动尽量不动,好得快一点。”
林起忍不住鼓起掌来,对陈寒清竖了个大拇指。
他看着郑恒泽的表情,明明嘴上说着自己不想的,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暗爽吧。原来男人都是这样的啊,喜欢被别人这么伺候。连恒泽这样的人都跑不掉,也不知道邓崇会怎么样。
不过林起以为陈寒清愿意这么照顾郑恒泽,郑恒泽又享受于陈寒清的照顾,是这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友情升温的结果。谁知道饭喂完了,郑恒泽咳了咳说了句谢谢,陈寒清愣了愣,磕磕巴巴说了句不客气。
这还不客气,这比之前还客气了。
林起被邓崇那么一点拨,总算也觉得这气氛有些怪怪的了。他像是终于找到了能证明自己也有一直双洞察真相的慧眼的证据,蹭蹭地就蹲到门口等着邓崇去了。
“你说,寒清他是不是……是不是欠恒泽的钱!”
“……谁能欠恒泽的钱呢?”言下之意是现在的郑恒泽没什么人比他穷了吧?
“你也说他们可能以前就认识,说不定是他以前欠的。以前恒泽不在乎,他也就没什么感觉,慢慢还嘛,反正债主也不差钱。现在呢,债主过得这么拮据,还雪上加霜被人打了,自己又还不上钱,还和债主做了朋友,更愧疚了。所以恒泽一开始才看不爽寒清。我去,太有道理了。”
林起自己说完都觉得逻辑非常圆满,被自己的智慧给震撼到了。
邓崇不想说话,但他不得不说,他有一点被林起说服了。也许是潜意识里他也逃避着另一种可能,只好顺着林起的思路走,没想到倒也挺通顺。除了郑恒泽一开始不大喜欢陈寒清的理由,邓崇可不觉得郑恒泽会因为钱的事情讨厌一个人,哪怕是他最缺钱的时候。
抱着这样的思路,邓崇拉着林起又进了病房。
吃完饭了,陈寒清给郑恒泽又削了个梨。郑恒泽其他倒是不挑,但他吃梨一定得削皮。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跟陈寒清说不然就不吃了。可陈寒清一听二话没说就要给他削。
不过陈寒清是从来不削皮的,他觉得很麻烦,浪费时间。有时候妈妈削了皮切成果盘他会吃得很开心,有时候自己想吃了,洗一洗连皮一块儿啃也挺好的。
陈寒清削个三厘米皮就得断一下,再削个三厘米又断一下。他停了停,想到把刀下得深一点,结果梨又变一个坑、一个坑的了。
陈寒清皱着眉头,仿佛在做什么世界难题的样子。郑恒泽导师看着这位削梨课程始终不得其解的学生,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指导一下了,可惜导师是个残的,连左手